太极殿里,玉阶丹陛之上,一共放了一大三小四把椅子,萧定权坐在中间的大椅子上,另外的三把椅子上分别坐着大郡王萧定国,二郡王萧定泰,五郡王萧定敏。
萧靖雍与萧定权的长子萧靖肃分别站在朝臣们的前面,对丹陛之上的人三叩九拜。
今生的很多情形,他都已经想不起来了。此时,复又看到,他便觉得前世的自己很是有些蠢。当初,怎么就只恨上了萧定权一个人?分明萧定国、萧定泰和萧定敏都是帮凶。
萧靖雍不知此时,坐在三大郡王环伺之中的萧定权做何想?他不得不佩服,萧定权实在是一个能忍的人,前世,他也是从萧定权身上学到了这一点。
朝中议事完,朝臣们都办差去了,萧定权只留了周久安下来,并萧靖雍和几个郡王,对周久安道,“你那小儿子如何?我之前总听你说你那儿子不听话,如今如何了?”
周久安笑得很是开心的样子,“就那样,如今好多了!”
“瞧你那样子,你那小儿子如今算是听话了?”
“听话算不上,知道孝顺了!”周久安想到才,周暄送给他的那寿山石,他偷偷摸摸地学个雕刻,本来是练手法,没想到被他给知道了,还不肯说是自己送的,那性格分明是和他一样别扭。
萧定权看周久安这样子,知道如今他这儿子是与他贴心了,他也就放下心来,“大妃的妹妹上京的时候带了一支五千的骑兵,人数虽多,但战斗力可想而知……”
他口气中满满都是鄙夷,萧定泰听了甚至嗤笑一声,如今天下,也只有他萧家的萧家军才有资格算作骑兵,荆州府出来的骑兵算骑兵吗?
周久安已经知道萧定权要说什么了,他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抬头看萧定权,接住话头,“若王上肯把这五千骑兵给小儿带,将来小儿必定能还王上一支真正的骑兵军队!”
萧定权并不知道萧靖雍是怎么想的,见他站在一旁不说话,便问道,“靖雍,你与周暄素有来往,你以为,这五千骑兵,他能不能带?”
萧靖雍虽不知,玉颜究竟为何会想要把五千骑兵给周暄带,但他铁定也是不会拖玉颜的后腿的,便道,“臣以为若周暄没有这个能力,周老将军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哈哈哈,是这个话!”
无疑,“臣”这个字取悦了萧定权,迄今为止,还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称臣过。大周才刚刚定鼎,一切都是百废待兴,朝纲宫规待定,萧靖雍的这一声“臣”给他带来了一个很好的开端。
萧靖禺年幼,没有随着上朝,萧靖雍进宫的时候,将他带来了,吩咐了一个太监,将他带到大妃的屋里去。
甘露宫里,玉仪一出门,正好就遇到了萧靖禺。
小小少年因为经受了一连串的打击,护着他的祖父去世了,母亲死了,如今又有流言传出来,说母亲是为祖父殉情,不论在别人的眼里,他的母亲是怎样的,但在小小少年的眼里,母亲是最好的母亲,不允许任何人说母亲的坏话。
萧靖禺的性子因此变得孤傲,他淡淡地瞥了玉仪一眼,便继续朝正屋走去,玉仪跟前的丫鬟分明看到了玉仪眼里的不悦,用恰好让萧靖禺听到的声音道,“这位爷真是没有教养,看到姑娘了,连招呼都不打一下。”
玉仪冷哼一声,萧靖禺顿时就扭过头来,狠狠地瞪着玉仪。他不认识玉仪,但听说过,大妃的两个妹妹来了,就住在宫里。
不过是后戚罢了!
萧靖禺转身就朝玉仪冲了过来,谁都没有防备这一点,他弯下腰,头狠狠地撞在玉仪的胸膛,玉仪便是防备也防备不了从小习武的少年的冲击力,一屁股坐在地上,顿时痛得哇哇大哭起来。
玉颜正在屋里陪姐姐说话,二人听到声音后连忙出来,看到的便是玉仪躺在地上,萧靖禺的脚踩在她的胸口,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