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紧锁,拧出了川字线。
安隅想,许是后背阳光太过滚烫,以至于让他在这男人默默注视下,只觉有万千尖刺来袭。
夫妻二人,数周未见。
再见,竟是如此。
片刻,徐绍寒迈步过来伸手接过她手中包包,牵着她的手往屋子里去;“艳阳高照,不宜久站。”
她回过神,侧眸望向身旁人,清明的眸间带着些许浓烈的愧疚;“那夜之事,我很抱、、、、、、。”
剩下话语,止在了徐先生俯身之际。
清浅一啄,而后离开,如蜻蜓点水,礼貌客气的就好似打了个法式招呼。
男人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他似是很喜欢这个动作。
“莫要多想,”此事,不关安隅何事。
商场之上,人心险恶,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那群人将旁人的性命如同蝼蚁般践踏。
这些,都与安隅无关。
她有自己的脆弱,而他,愿意顾及、给她安全。
所以,与她无关。
这日,徐先生在历经一周的疯狂加班之后,初次回到庄园,且归来满身疲倦尽显无疑,吩咐徐黛弄些餐食,进浴室冲了澡,喝了半碗清粥,初次在天还为黑时,躺上了床。
只是,并未睡太久,八点半,安隅进卧室拿东西,男人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大作,将躺在床上的人惊醒。
连日来,好似早已习惯如此场景,男人将搭在眼帘上的手臂放下,伸手拿起手机看了眼。
那侧话语急切。
徐绍寒从床上坐起,捏了捏眉眼,抬眸,却见安隅站在黑夜中望着他。
后者转身出去,在进来,手中多了杯温水,默不作声递给他。。
此时的徐先生,颇有一种自家闺女长大了会体贴人的自豪感。
端着水杯,明明是杯清水,却喝出了甜味儿。
“要出去,”她问。
“恩、”徐先生轻答,靠在床上伸手将杯子握在手间,缓缓摩擦着。
“安隅,”男人轻唤了声,安隅抬眸,二人视线相撞。
前者深意满满,后者满目疑惑。
徐绍寒望着她,满腔言语在唇间徘徊不定,这几日看见码头那些尸体,看着那些伤者家属匍匐在已故之人身上嚎啕大哭,且口中还在撕心裂肺喊到自己不该同他争吵,应当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可转眼间,天人永隔。
这些话,再也听不到了。
婚前,徐绍寒孤身一人,从不会触景伤情给旁人留半分心。
可婚后,当自己有了家庭婚姻,所爱之人时,这些东西,是那么刺目。
让人难以接受。
安隅静静望着他,而徐绍寒,千言万语在唇间转了个弯,又回到了肚子里。
婚姻里,爱得多的那个人,总会想的多些,而徐绍寒,便是如此。
徐绍寒看待人生疾苦,会看出人生感悟。
安隅看待人生疾苦,会看出恐惧。
这二人,终究是年岁相差些许,以至于,有所差距。
“没什么,”他说,接着道;“徐黛为人精细,生活经验较为丰富,顾人顾事皆有一套,有些话,还是可听。”
徐绍寒这话,要分场合才能说。
若是当着徐黛的面说,无疑是在给佣人长势,可今日,他当着安隅的面说,是在告知。
且临行前,将徐黛喊至跟前,淡淡话语中带着些许交代;“太太年岁小,幼年经历颇多,稍有些沉默寡言,但胜在心肠好,若无事,莫要叨扰她,若有事,可多说两句,至于何为有事,何为无事,你自己掂量。”
这番话,不轻不重,似平常的交代。
可就是这番淡淡的交代,才让徐黛焦头烂额。
何为有事?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