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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时,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当初没有将安隅丢在安家自生自灭,倘若当初那样做了,她何苦会陷入现如今的境地。
当初,她该一人走。
不该去管她的死活。
一念之间,引虎归山。
胡穗洗完澡下楼,穿着真丝睡袍的女人又恢复成了那个豪门阔太的模样,即便是素面朝天,也能看出这人优雅得体的气质。
餐桌上,赵书颜正端着豆浆往嘴边送着,动作不紧不慢。
见胡穗从二楼下来,嘴角笑意深了深,伸手拿起跟前的三明治咬了一口,漫不经心问道“母亲昨夜再磨山可睡得好?”
胡穗拉开椅子的手一顿,而后,目光落在对面赵书颜身上,笑意悠悠“我说好,你信吗?”
年幼时,赵书颜从不会在外人面前对胡穗如何。
反倒是近几年,这二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像仇人了。
且话语间的针锋相对丝毫不掩饰。
你来我往之间都带着刀子,恨不得去捅对方几刀。
佣人将胡穗的早餐摆上来,她优雅的伸出手,端起杯子喝了口豆浆,而后放下来。
“自是不信,”胡穗与安隅之间的关系都如此了,若是还能睡的好,,那安隅不是安隅,胡穗也不是胡穗了。
“那你还问,”她冷嗤一声,带着嘲讽与不屑。
“若是睡得好,母亲清晨怎会自己打出租车回来呢?”这句话说的轻飘飘的,但最后那个呢字,可真是刺耳的紧。
胡穗抬眸便见赵书颜靠在座椅上笑意悠悠望着她,脸面上带着得意、胜利的笑容。
好似抓住了她的软肋似的。
“磨山佣人保镖随便来个人都能将人送回来,只怕您去的不是磨山吧!”
最后那句话,说的异常清晰。
“那你觉得,我去的是哪里?”胡穗将这话反问回去,一如赵书颜一般,靠在椅子上望着她。
修长的指尖落在膝盖上上下敲打着。
眼眸中含着审视与锐利。
“我要是知晓,何苦还问母亲呢!”
安隅与胡穗之间的关系,都是恨不得弄死对方的人。
碍于脸面接她去磨山吃顿饭还行,若是留宿,只怕是这种平常的事情在她们二人身上永远都不会发生。
可昨日,磨山的人将胡穗接走了,且还彻夜未归。
这其中,含着怎样的深意,旁人不懂,她怎样也能猜到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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