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我说的话,向来算数,安律师若想求我,先跪在说。”
言罢,伸手扭开了钢笔的笔帽,那淡定的姿态带着藐视。
而安隅呢?
步伐微顿,微微回眸望向坐在红木办公桌前的男人,亦是同样坚定开腔“我也说过,我这辈子,只跪死人。”
二人强势对撞。
谁输谁赢,尚未有定论。
这日,安隅驱车离开总统府。
比来时,多带走了一份文件。
这份文件,且还是左封亲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放进去的。
路上,她数次将目光落在那封文件上。
但未动。
并非不好奇,只是、潜意识中,在抗拒。
这份抗拒,一直持续到夜间归家。
这日,徐黛担忧整日。
见安隅归来,面上无喜忧之色,想问,却不敢开口。
候在玄关处,看着她低头换鞋,看着她伸手脱掉身上外套,看着她进屋。
“您晚上想吃什么?”徐黛轻言开口,小心翼翼询问了这么一句。
“随意,”安隅淡淡开腔,对吃无多大兴致。
书房内,伸手将包和文件都放在了书桌。
目光落在桌面上的相框上,一张她与徐绍寒的生活照。
脸贴着脸,看起来万分恩爱。
可今日,安隅看着这张照片,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伸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未读信息,空荡荡的,告知她,徐绍寒并未帘子过自己。
默了片刻,嘴角牵起一抹淡淡袅袅自嘲的浅笑。随手将手机放在桌上。
而后,伸手,拿起文件袋,一圈一圈的拆开帮着的线圈。
伸手,拿出里面资料,张张阅读过去。
面色寸寸阴寒,行至最后一张,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句话“权力能摧毁一切,安律师的满身傲骨值几分钱?”
下方,是一行地址。
一行监狱的地址。
这夜,你若让徐黛言语,她只能告诉你,女主人归家不过数十分钟又转身急切离去,且离去时,容颜上的愤怒近乎溢出来。
夜间六点,天色渐黑,首都城的交通正值繁忙阶段。
安隅坐在车里心急如焚,双手狠狠的拍在方向盘的喇叭上,发出刺耳声响。
这日,安隅未见叶城。
为何?
昨夜,徐先生看到照片中有叶城的身影,他瞬间知晓,他的手下,心腹、看着他爱人与别的男人从别墅言笑晏晏出来却不告知。
当即、叶城被上了军法。
此时、躺在床上不得动弹。
安隅穿过冗长拥堵的市区满心焦急的到达地点时,已是临近八点的光景。
监狱门口,她再次见到了左封。
他依然在候着她。
见她来,心底有些五味陈杂,但、、、、、再如何,也轮不到他来发表意见。
这次,没有恭敬的招呼,只有点头轻言“阁下怕您进不去,让我在此候着安律师。”
安隅冷嘲一声,心想,她是否还得感谢徐启政的细心?
“左警卫满身正气是否用错地方了?”安隅冷声轻嘲。
这话,左封并未回答。
进监狱,跟监狱长打了声招呼。
便见安隅踩着沉重的步伐往牢房而去。
他深知,天家的腥风血雨从来不会因为你是自家人而停歇。
安隅父兄皆在,但这二十年从未见过。
再见,不想是在监狱。
监狱、她来过许多次,进进出出数次,甚至是摸清了里面的道路。
前方,狱警带路,因着是夜间,犯人此时基本已经休息,是以二人的脚步声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