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死队是大军先锋里的最前面的那十排。
大战一起,这些人最前冲锋。
两军对垒,又是都全力准备,谁最先冲过去,谁就有最大概率的死亡。
侯勇这么选,显然是想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
顾晟却不想满足他。
侯勇眼见顾晟头也不回的离开,忙砰砰磕头。
袁宝儿走得慢些,眼见着他磕得额头都破了皮,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等到回去主帐,她低声道“不然就给他个机会?”
顾晟冷笑,“他一心念着亲情我,枉顾兄弟们性命,他想要恕罪,我却偏偏不要。”
“我就要让他这辈子都在悔恨愧疚中度过,让他这辈子都过的生不如死。”
“顾晟,”袁宝儿不赞同的叫了声。
“那是他妹妹,他没可能放任不理,而且他也有了悔意,不然也不会束手就擒,跟着回来。”
“你也看到才刚帐里的人了,他们能在那儿,必然是跟侯勇关系匪浅,若真把他狠狠处置了,我担心他们心里有想法,不利于大战。”
顾晟拧着眉头,不怎么好看的问“你是在以监军的身份建议?”
袁宝儿立刻知道,他不高兴了。
她低下头,一副很柔顺的姿态。
这是两人吵架时,袁宝儿求和的专用姿态。
顾晟无声别开眼,坐去案几后面看公文。
袁宝儿去隔间泡了茶汤过去。
顾晟似乎看得入迷,一看都没看过来。
袁宝儿等了会儿,还是乖乖的送了过去。
顾晟很冷淡的接过来,放在手边,就是不喝。
袁宝儿无奈,“我错了,以后绝不干涉你的军务。”
顾晟这才转过头来,十分严肃的道“此事关系到这里所有的儿郎,绝不是儿戏。”
“我知道,你是觉得侯虽犯了大错,可是事出有因,又知错了,就该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可他犯得不是小事,闵家在朝廷和叛军之间一直摇摆,还跟右相勾连不清。”
“一旦他们心生恶念,受伤害的就是咱们麾下的儿郎。”
“他们也是有父母亲人的,他们难道不挂念不想念?”
“若如此宽宥了侯勇,我将来如何面对因为闵家或者候小妹死伤的弟兄?”
“若大家看到侯勇被宽宥,有样学样,我要如何领军?”
袁宝儿被问得哑口无言,她知道他说得很对,是她没有道理。
她有些感慨的道“都说慈不掌兵,这话真是至理名言。”
她心肠太软,总是没办法下狠心,对自己的兄弟做什么。
所以她没办法好好掌兵。
也亏得当年,她手底下的那些兵能干,每人都接管一摊,帮她把军中所有事都料理得明明白白。
顾晟见她深有感受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你本来也不擅长这些,要不是陛下实在缺人,也不会要你顶上。”
袁宝儿点头。
她的专长在庄稼上,让她研究怎么增加亩产可比带兵出征要容易得多。
“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好好呆着,要是觉得烦了,就去下面转转,”顾晟笑着说道。
袁宝儿也有些兴趣。
南地和北地的土地气候湿度都不通,袁宝儿一直想让北地的庄稼也想南地这边似的,哪怕不能达到一年两茬,也起码一茬收成能高一些。
北地比南地土地广,只要产量提上来,只一茬也足够养活大多数的百姓。
隔天,袁宝儿便精神抖擞的准备去非战区。
才要出门,就见一小队兵士跟上来。
“大人,”来人拱手,规规矩矩的站着。
袁宝儿一看就知道是顾晟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