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刘赫北回已有一询,除了去老王爷府里问安一次,又进宫过一次,竟是半步都未曾踏出过书院,饮食起居一概都在那里,静谧非常。若不是府里毁天灭地样的动静日日提示着众人这般折腾乃是王爷亲命,又有谁能信殿下原是回来了呢?!
刘赫的书斋本名纂香苑,如今更名叫做“惜夙苑”;府里的花园本来并未曾有个名儿,而今确是有了,唤作寒香园;非但是这些个,就连王府正厅,都是新挂起了匾额,上书疏影清浅。
耀王爷几乎改了府里每个处所之名,唯独拉下了二娘等一干侍妾的院落,只字未改!
这些娘们儿起初听得王爷回来,那叫一个欢呼雀跃。一个个地打扮妥当了,只等王爷回府一诉相思之苦。然而左等右等,酒菜热了又热,直到二更还是不曾见到王爷一片衣袍角儿。几个原本互看生厌的娘们儿一合计,都说应是陛下留住了议事,不知何时能回。便四下散了,各个儿在自己的院子里眼巴巴地盼着王爷忽然现身!
直到第二日,这些头天晚上均是熬到不能再熬的娘们儿才是知道,王爷昨儿原是早就回了府,只是一入府便扎进了书斋,再不曾出来。众人又是打起精神或是炖了什么,或是烹了什么,一个个往书斋而去,然无一例外的,王爷是一个不见!
三娘、五娘当场忍不住要闯,这蹋出去的脚还未落地,就听得边上侍卫“噌”得一声拔剑出鞘,生冷冷地丢过一句“殿下有令,擅入者杀!”偏生俩人还不信邪“我们好赖的半个主子还受你这奴才侍卫管束不成”?仰起脖子还是要往里去,直到一抹冰冷横于颈上,才是吓得花容失色,险些瘫倒在地。
自此便无人敢去硬闯书斋,三娘更是惊怕气一处发作,躺倒在床。众人本来是明掐暗争地恨不得明日就死了谁,如今一概只得王爷绝情,倒是落了个同病相怜,相处也和气起来。
这日王府正厅匾额刚悬上,几个娘们就跟说好了似得,在三娘院子里聚了一处。
“你如今躺在这里,倒也好了。我们这一天天的看着,也就只能白挠心!”五娘进了房,恨恨地坐下。
三娘凄惨一笑“我好个什么?光听着自己院子里那些动静,也是够了!我竟不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二娘自吃了王爷的闭门羹,也是日日苦胆涂面。自己是打小伺候起的,还在老王爷府里的时候,就已被收了房。论资历、论情分,都是几个侍妾里最好的那个,平日里王爷虽无盛宠,却一直得脸的。可如今,竟也是落个一样。思来想去的,便想到那件不知该如何自省之事。
“会不会是为了四娘那事?王爷才是这样气我们?”
“你也是个能往自己怀里揽事的!四娘自己作死,又有我们什么事儿?”六娘一个白眼儿过去,还不忘“嗤”了一声!
“当初毕竟是我们一起找了阿壮问的。四娘要跟着南下,我们也没拦着。王爷要为此气了我们,原也说得过去!”
三娘一听急了,扑棱着就坐了起来“二娘这话我不爱听!我们也只是问了问,哭也好,闹也罢,也就是在府里,又能惹出什么事来?原是四娘自己充大头,仗着宫里的老主子撑腰,才去了南边儿搅事儿!那冒认王妃的事儿,也不是我们逼的,她买了人去杀那个什么女郎,更没我们一钱银子在里头!倒是跟我们有什么瓜葛?”
三娘口齿伶俐、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串儿,六娘在一边冷笑开了“哟!刚还是个病西施的样儿。这会儿活泛的。我看呐,三娘是想装着病,博了王爷可怜,便能来这院子瞧你了。”
六娘一说这话,二娘、五娘瞬间变脸,可不就是么?!如今只当是“同仇敌忾”,竟忘了这婢子的心思原就是多的!
“我确是装的,又怎样?!若是王爷肯来看我,至少他是肯出了书斋。那要出了书斋了,今日我处,明日你处,不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