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轻重重地点头。
等冯轻烧好了水,给自家相公倒了一杯,金姨跟郑家贤已经到了。
进了门,金姨这才没掩饰脸上的笑,她走向方铮跟冯轻,“果真是解元?”
方铮跟冯轻是没去看榜的,两人望向郑家贤。
“是,肯定是,最上头就是方兄的名字,且写的很显眼,比别的名字都大的多。”郑家贤看了好几遍,他甚至都没有看自己中没中。
“真好,我就知晓你是个有本事的。”金姨毫不吝啬地夸赞。
方铮朝金姨作揖,恭敬地应道“这些日子也多亏金姨的照看,否则不会有铮跟娘子的今日。”
若不是金姨,娘子定是要被人带走,那他哪里还会参加第三场?
“你们都是好孩子,能认识你们,金姨也高兴,谢的话就别提了。”金姨转向冯轻,将手里的油纸包递过去,问“我想着你们许久没回来,家里怕也没招待人的点心,就顺路买了些。还有茶水,可烧好了?这些都得准备着,碎银子呢?”
面对小辈,金姨自然就变成了絮絮叨叨的,思虑周全的长辈。
接过油纸包,冯轻笑道“水烧好了,碎银子也有,这糕点多亏金姨你带过来。”
冯轻刚将点心装了盘,巷子里就传来惊天动地的大喊。
“乡试捷报!清丰县方铮方老爷高中解元,贺喜!”
“乡试捷报!清丰县方铮方老爷高中乡试解元,贺喜!”
报喜差役连喊了两声,可算是震惊了整个巷子的人家,左邻右舍纷纷打开门,朝方铮租住的院子涌来。
他们有羡慕方铮的,也有羡慕这房子主人的。
不过是边远小县城的书生,竟能高中解元,真是祖坟里冒青烟了。
至于这院子的主人,租住在这里的方铮中了头名,以后还愁这院子租不出去?房租不高吗?
不管这些人心里如何想,面上都带着同喜的笑意,嘴上说着恭贺的话。
差役到了院门口,看着一圈的人,大声问“哪位是方铮方老爷?”
方铮上前一步,拱手,“在下方铮。”
差役飞快地打量了一番方铮,而后笑着上前,同样朝方铮拱手,笑道“方老爷大喜,此次高中咱们荆州解元,望方老爷以后能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方铮道了谢,接过红卷,又递过去一个荷包。
差役暗暗掂量了一下,觉得这荷包不轻,笑意更真诚了些。
方铮将人请进门,冯轻跟金姨已经泡好了茶,又端了点心上来。
方家人这般周到,这差役心里不免对几人又亲近了几分,不由多提了几句,“放榜后几日,苏大人便会办鹿鸣宴,方老爷是解元,苏大人定会单独见方老爷,问几句话,方老爷也莫要紧张,苏大人是个好官,便是单独寻了方老爷问话,也应当是夸赞。”
差役善意提醒,方铮自然认真道谢。
喝了茶,又吃了两块点心,差役也没多耽搁,起身离开,“在下还要回去跟苏大人复命,就不多呆了,方老爷请。”
方铮亲自将人送到门口。
等差役离开后,聚在院门口的邻居们还未离开,他们纷纷朝方铮又道了一回喜,同时打量方铮。
瞧瞧人家,应当是才弱冠之年吧?
长得有这般好,如今还中了乡试头名,实在是人比人,气死人哪!
“今日家中有些乱,改日再请诸位乡亲来喝杯茶。”哪怕高中,方铮对邻居说话时,仍旧跟平常一般,丝毫不见高傲。
邻居们纷纷笑言一定到。
等回到院中,还不等方铮走近,冯轻已经掐着腰大笑出声,“方老爷?哈哈哈。”
在听到差役喊别人‘老爷’时,冯轻还不觉得有啥,可乍听到有人喊方铮‘老爷’,冯轻真的有些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