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嗓子唤道:“清扬啊!三年不见你可想我嘛?”
闻言,清扬的嘴角不自然的抽了一抽,冷道:“不想!”
扉颜早知会得到这两个字,也不与他一般见识,从袖口抽出那把折扇。
甩开来在胸前扇了一扇,幽幽叹道:“唉呀,如今已到九月,凡间的荷花早已凋零,要想赏荷还得来你青丘才行。”
清扬充耳不闻,全当做没听到,既不接话亦不与他闲聊。
扉颜讨了个没趣,甚是无聊,伸手朝着最近那朵荷花探出手去,打算凑近闻一闻。
下一刻,清扬一下“噌”的站起身,抬手指着扉颜背影,厉声斥道:“扉颜,你给我松手!”
扉颜被这一声吼,手下一哆嗦脚脖子一崴,惊得几乎跌下池中,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转回头看见他一脸的怒容。
他不就是伸手摸了一把,不是要摘花什么的,这就把清扬吓得这副模样。
顿时抬手摸了一把额前冷汗,一脸无奈的哄着他道:“好好好!我不摸了,我不摸了还不行吗……”
见此,清扬一脸深红的怒容渐渐散去,重新盘腿坐了下去,脸上的表情渐渐恢复了如初般冷漠。
既看不出悲也看不出喜。
扉颜咂了砸舌,抬手在头顶搭了个凉棚,朝着日头望了一眼。
这九月的日头,也很毒啊……
再转头看着清扬,那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坐在那不知所思不知所想。
再叹了口气,一脸怅然道:“你这衣衫几日未换了?还有你那胡子,你多少注意你那青丘君主的形象,可还好?”
清扬沉默许久,沉默到扉颜以为他不会回一个字的时候,他却忽然开了口:“我忘了……”
他日日夜夜常坐在这处,脚下岩石上都坐出了个坑。
青丘上下无人敢来找他,也就宛柔偶尔会上来一趟,为他送一些东西,再好言相劝叫他洗个澡换身衣服,打理打理仪容。
在荷花的整个生长期中,他须得经常摘除桔叶,拔除杂草,踩入池泥作肥料,防治杂草丛生。
他一日日照看这池清莲,偶尔还要施施肥,看着春暖花开抽生立叶,又看着一朵朵清莲亭亭玉立,再看着一朵朵清莲花瓣凋零。
每一片花瓣与荷叶,他都了如指掌,他知道哪一朵花最先盛开,他知道哪一朵花最后凋零。
狐璃狐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