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杌抬起头,望着头顶那片虚假的天空,心中倍感凄凉。
他要与何人诉说,又有何人能明白他的无奈?
“梼杌,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远处,一道金光落在梼杌身后十步远,一个头戴玉冠的男子立在此处,面上正带着浅浅的笑意,望向梼杌正仰头望天的背影。
忽然听见这声音,梼杌面上微微一怔低下头,右脚朝身后迈了一步转过身来,待他看清那个人影,忍不住嗤笑一声道:“九宫,你竟敢来我魔宫?”
闻言,那位名叫九宫的男子,勾起唇角笑意更甚抬起左手,摸向右手大拇指上面套的一枚墨绿色的扳指,继而叹道:“梼杌,莫非你的属下没告诉你,今日你能站在这里同我说话,是何缘故?”
“若非如此,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梼杌眯了眯双眼,浑身上下带着一丝愠怒,仿佛随时准备爆发。
九宫转脸,望了一眼四周满地碎石和那小半截炎洞的底部,忽然道了一句:“梼杌,不如咱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梼杌脸色为之一黑,从鼻孔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的转身抬起腿,欲要先一步离开。
“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也可以帮你做你要的,但我一个条件,这个条件对你来说十分容易,你不如考虑考虑,再做决定如何?”九宫见他不屑一顾的模样,仍旧不慌不忙的立在那处,嘴角噙着一丝浅笑,徐徐道来。
梼杌耳边听见他的话,脚下的步伐却依然未有一丝停顿,似乎连听他说一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见此,九宫垂下眼轻笑一声,缓缓摇了摇头道:“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嫉恶如仇。”
只可惜,今日的梼杌哪里有资格嫉恶如仇呢?
当年的事情,是他亲手挑起魔宫和妖族,致使两界联起手将青丘逼上绝路的,今日他倒是端起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会不会有些兔死狐悲的意境?
九宫回过身,望着梼杌的背影渐渐消失不见,左手从扳指上挪开,收起面上的浅笑,换上了一抹诡秘的神色。“梼杌,别人不了解你,本座多少还是能将你拿捏在手心的,不是么?”
话毕,九宫化作一道金光,朝着他来处离去。
之后三日,梼杌时常感觉九宫没走,仿佛化作了一道无形的人,一遍遍附在他耳边轻声念着那句话:“你不想知道答案了么?”
梼杌端着碗的手一抖,那只碗落在桌上,将碗里的汤洒了一桌。
“主上……叫属下来收拾一下吧。”七刹上前一步,一脸敬畏的说道。
梼杌阴沉着一张脸,望着洒到桌上的汤顺着桌边流到地上,很快桌上只剩几片青菜叶和几块切成丁的豆腐,还静静躺在桌上微微冒着白色的水汽。
他不说话,七刹不敢自作主张动手收拾,只能垂首立在桌前一动不动。
良久,梼杌缓缓起身,轻轻搁下另一只手中捏着的竹筷,心情阴郁的从桌边离开。
这时,七刹才敢伸出手,将桌上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端着那只盛汤的碗准备在盛一碗。
“都收了。”梼杌抬手解开腰间腰带,将身上那件沾了菜汤的脏衣褪下。
七刹转过脸,看着梼杌正自顾自的脱着衣服的背影,随即应了一声道:“是!”于是端起一桌的碗和盘子,转身走了几步交给门口守卫,又朝梼杌床边走了过去:“主上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闻言,梼杌“唰”的一下扭过脸,侧首望了一眼七刹,眼底带着一丝警告,沉声道:“你最近,是不是关心的事情太多了?”
七刹心里“咯噔”一下,当即单膝跪了下去,垂下头顶答道:“属下只是想替主上分忧。”
梼杌垂眸,望着七刹的头顶看了很久,耳边似乎又响起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