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扉颜搁下手里的酒杯,一脸意犹未尽道:“说起来,这酒还是清扬埋在我家酒窖的,咱们背着他提前挖出来喝了,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突然提到清扬,筠竹面上神色为之一黯。
寻风听到他提起清扬,下意识觉得筠竹又得伤怀,转过脸朝筠竹望了一眼,还真没让他失望。
扉颜见她黯然伤神,整个人愣了一愣,一脸茫然的问道:“怎么了?”
筠竹原本递到嘴边的酒杯,缓缓从原路退回,又搁在了面前的石桌上,无声的叹了口气。
见此,便是孤白也感觉得有什么不对,随即搁下了手里的竹筷,大有支棱起耳朵听个明白的意图。
“倒也没什么,不过是前段时间,清扬来我们竹屋一趟,顺带着带走了个人。”寻风一脸无碍的敷衍了一句,拿起面前的竹筷,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
筠竹心中有愧,颤了颤唇想要说点什么,却没能吐出一个字。
她瞒着众人,藏起阿璃三百多年,一来有自作主张擅自将阿璃容貌许给他人,二来有隐瞒不报耽误清扬救阿璃的时机。
扉颜不明就里,以为清扬又为难了筠竹,当即脸色一变沉声道:“他又要你做什么了?带走了个人,你们竹屋还住着一个人么?”
寻风充耳不闻,只顾着低头吃菜喝酒,并不打算通过自己的口,将前因后果告知众人。
筠竹默然片刻,最终还是幽幽开了口:“阿璃的魂魄,不知为何突然留在一株“含心草”中,那“含心草”你也见过,是在你们离去竹屋后化为人形,他带走的……是那带着阿璃魂魄的“含心草”。”
待她说完,在座的众人无不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绎轩眉头一拧,朝着寻风望了过去:“大哥,这件事你从未透露过半个字,你就不怕清扬知道后,做出什么来么?”
寻风抬眼,朝一脸神色凝重的绎轩望了一望,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反问道:“怕他?!”
绎轩面上微微一怔,嘴边的话顷刻间烟消云散,再没了下文。
他倒是忘了一点,这件事说到底都是筠竹的意思,筠竹不想要任何人知道,他这个大哥又怎么会告诉别人呢?
若是清扬要算账,寻风也定然是站在头前的那个。
扉颜愣了愣的将寻风跟筠竹,来回望了那么几眼,适才问了一句:“他没发什么疯,做什么吧?”
以他的了解,清扬对任何事情都很有理智,唯独面对阿璃的事情上,他始终耿耿于怀。
筠竹缓缓摇了摇头,轻声回了句:“他带着阿璃,去凡界了。”
见此,扉颜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招呼着众人继续饮酒吃菜:“他爱去哪任他去吧,只要不再浑浑噩噩那就是极好的了,咱们吃咱们的,来来来……”
“嗯!难得扉颜说一句我爱听的。我也觉得不去管他最好,奈何筠竹总舍不得阿璃,一想起这事就得伤一回情。”寻风暗自点了点头,端起面前酒杯,一仰脖喝了个干净。
孤白立刻伸手,抱起那酒坛给众人倒酒。
闻言,扉颜立刻伸手拍了拍前额,装作一副才想起来的模样,伸手指着与他斜对面而坐的喻龙,眯起眼睛冲筠竹问了一声:“瞧瞧我这记性。
今日叫你们来可不光是喝酒吃饭的,我这外甥那个朋友,就是与你在一个花钵里,同养在“结灵之地”的那个枝桠,今日不知怎么突然发了芽,转眼的时间竟长成一棵榕树,我瞧着很是奇怪,待会吃了饭你替我去看一眼可好?”
见状,筠竹只得勉强提起精神,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扉颜见她应允,随即端起面前的酒杯,朝着众人敬道:“原是我不应该,没事提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