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需要,走到哪里便受着人家的无处不在的目光,亦不需要肩负如此多的责任和压力,更不用连爱一个人都如此担心受怕。
身在高处,虽享有无上尊荣,却也附带着与之齐肩的负累。
而这一切,无时不刻不在困扰着他。
凡之忽然听他说出这三个字,整个人不由得愣了一愣,随即垂下眼帘沉默了起来。
对于他来说,自己原本只是这千万魔人中的,拼命想要活下去的其中一员,忽然在一个不平凡的某一天,有幸被老魔王收在身边当个义子。
老魔王待他视如己出,甚至从未将他当个外人,宫中上下无论大小事,事事都可交由他看着办。
这是对他的信任,所以才给他无上的权利。
从数千万人中,他何其有幸从中一步登天,又从中尝过了权利赋予他的尊荣,此时忽然从云端跌落泥潭,心中不可避免的带着些许不甘。
然而讽刺的是,他纵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努力平衡自己内心的怅然。
对于清扬,凡之是既敬重又视为劲敌。
他原以为,身为魔王义子的自己,或许有朝一日终要统领着魔族,要同清扬分一场胜负,较一场高下。
却不曾想,那些令他引以为傲的过往,最终不过成了一场水月镜花的笑话,他到底还是与这个青丘君主,有着无法匹及的天壤之别。
如今,凡之再次面对清扬时,两人的地位悬殊早已不言而喻,他成了一个见不得光的眼线,而那个他视为劲敌的“朋友”,却在不到万岁已位列上神,统领着青丘之国。
忽然,他不禁轻笑出声,面上一副无可奈何之色。
清扬不知他在想什么,但见他笑得如此凄凉,一时间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脸上的神色便有些不太好看了,但他素来不喜去过多解释,是以并没有开口说话,默默喝着面前的茶。
寒云喝完自己杯中的茶,捏着空茶杯的手朝着桌边飞了过去,只见那茶杯仿佛被一根无形细线所牵引,当即安安稳稳的落在桌上,连晃都未晃一下。
“方才我问到,你们此番冒着生命危险闯进魔宫,到底是想找什么?”凡之抬起头,望向清扬又问道。
狐璃狐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