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却也是“生”。
听着他这颇为仔细的纠正,扉颜心里顿时一堵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简直不知道该同清扬说一句:你总算快熬到头了?
还是说他怎么如此淡定自若,跟没事人一样?
扉颜忍不住砸了咂嘴,犹豫着说了句:“既然如此,你……你还借冰室保住她这具肉身做什么?”
闻言,清扬不禁沉默半晌,像是无言以对。
见此,扉颜也不好再去戳他的痛脚,于是冲他挥了挥手说道:“罢了罢了,你要留就留着吧,反正那冰室也是空着的,以往被我夏季留着冻些鲜果吃食,我带你去就是了。”说完,便转身朝桌边离去。
清扬听了这番话,一脸心事重重的缓缓站起身,望向扉颜的背影说了句:“阿璃借“含心草”而生,虽说是为还债而来,但总归是重生一趟,我不想让她觉得自己白来一趟。”
扉颜脚下一顿,转过身望着清扬那面上一片无悲无喜的神色,转眼看了看她身边的筠竹,抬手指了指她说道:“你还不快带着这姑奶奶跟我走,总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吧?”
筠竹一脸茫然的抬起脸,朝清扬愣愣的问了句:“你们要带我去哪?”
清扬垂眸,望着筠竹那面无表情的神色,伸出手轻轻扶着她臂弯抬了一把,那筠竹便顺着这道不可抗拒的力量站起了身。
他像是哄骗小孩子似的,轻声说道:“带你去找好吃的。”
扉颜从未见他如此待筠竹,此番看上去倒像是一个小哥哥哄骗着妹妹陪他去玩,他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嘀咕了一句道:“若这一切,不是筠竹神志不清该多好?”
他了解筠竹,那个看上去豪爽大方的女子,只有面对清扬时才恍若一个柔弱的姑娘。
只是她从来都不会去说,而清扬也从来没把她当做一个柔弱的姑娘,哪怕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稍稍做些改变,也不至于令这两人过成这样。
扉颜一个人走在前面,默默想着自己的心事,偶尔驻足扭过头望一眼身后,见着清扬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筠竹,两人站在一起的模样,令他恍惚以为回到了从前。
狐璃狐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