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这才转过脸,望着栾城一脸错愕,脑中迅速思量着此话何意。
于是她仔细想了一想,他们也是经历过共患难死里逃生出来的,自她醒来到现在,的确是没有郑重其事的同他致个谢,说到底,人家也是为自己负了重伤。
只不过,眼下正在饭桌上,他竟连这一刻都等不了么?
阿璃原想待哪天闲了,抽个空正式上门表示自己的谢意,既然他这么迫不及待,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思及至此,她反手将那半截鱼尾丢回盘中,捡起自己宽广的衣袖擦了擦满手的油,挪了挪屁股朝栾城坐正了些,抬手作揖敬道:“前几日我睡得不醒,今日才醒来就没来得及去给你致谢,嗯……这一拜,是为你先前的救命之恩。”
话音刚落,她便恭恭敬敬的摆了下去。
见此,栾城面上愣了一愣,眼见着她发顶渐渐出现在自己眼前,深深拜了下去,错愕的没了言语。
接着,阿璃直起身来,将耳后散落在肩头的披发,朝背后撩了一把,重新抬手作揖,清了清嗓子再道:“这第二拜,你为我身负重伤,我却没来得及替你做点什么,实在心中愧疚难安,确实对不住你……”
“我说的不是这个!”栾城唯恐她拜起来没完,忍不住出声拦道。
阿璃面上微微一怔,脱口而出道:“不是?”她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再仔细的想了一想,可是自己还有什么遗忘的?
栾城暗暗叹了口气,面上带着些许无奈,冲阿璃说道:“罢了,你专心吃饭吧。”
阿璃见他面色有些复杂,却不懂究竟为何,原想刨根问底的仔细问问,又怕就此招惹人烦,只得一个人揣着满肚子的问题,重新转身回桌前,抓起那半条鱼尾,心事重重的往嘴里塞了进去。
她时不时的侧目,朝独自喝酒沉思的栾城偷偷瞄上一眼,暗地里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几个来回。
被看的次数多了,栾城胸腔里的心跳,不知不觉有些不安分,竟暗暗担忧自己脸上可否有什么不雅,亦或举手投足之间有何不适。
没过一会,前去搬酒的筠竹和金汐,两人分别提着四个巴掌大的小酒坛,去而复返。
狐璃狐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