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眼巴巴的望着他们举起酒坛,自己只能抱着那啃了一半的乳鸽,置身事外。
筠竹见着她眼底的孤单,嘴角带着浅笑唤道:“阿璃,你身后不是有梨花酿么,与我们一起可好?”
闻言,阿璃面上顿时一喜,将手中啃了一半的乳鸽丢回盆中,转身抱起一坛梨花酿,嘴角的笑意扬至最大,同筠竹面前举了起来敬道:“敬筠竹,敬金汐,敬栾城,多谢大家为我吃了这么多苦,还害得栾城为我受了重伤。”
筠竹嘴角微微一动,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道:“阿璃,这一坛我敬你,感谢老天肯你留了一命,让你回到我们身边来。”
下一刻,金汐一脸正色的推起手里的酒坛,跟着说道:“敬阿璃,欢迎回家。”
“敬阿璃。”栾城亦举坛,跟道。
见此,阿璃将那三张面孔一一望去,待她看到大家那一脸真挚的模样时,忍不住鼻子微微一酸,红着眼眶举起面前的酒坛,抱起来“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两颗滚烫的热泪,自她眼角垂落坠入发间,不见了踪迹。
于她而言,自己能有命见到这些关心,并深爱着她的朋友,不但是上天的眷顾,更不可或缺他们默默地付出。
当然,还有清扬永不言弃的信念。
正是这些无形的羁绊,环环相扣心心相念,才有了今日的重逢,这弥足珍贵的一切,会永远烙印在心里。
她不由得暗暗发誓,今后无论如何都要提高自己的修为,自此后再不让身边的人,为她付出那么多代价,再也不让任何一个人替自己身负重伤。
酒过三巡后,金汐已有些醉意,她左手支在面前的矮几,掌中托着自己的下颌,侧着脑袋越过筠竹,望向坐在一旁板板正正的栾城,轻笑一声说道:“你这个人,真的好没意思。”
闻言,栾城侧目朝金汐望了一眼,问道:“此言何意?”
“既是饮酒,便是为了放松自己,你那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倒像极了我爹爹,我自打有记忆起,便没见他有一日懈怠,平日里与我娘亲鲜少玩笑,更是连哄人都不会。”金汐一脸无奈的摇着头,很是怅然。
有这样一个严父,她几乎说不清是福是祸。
唯一庆幸的,便是自己有一个慈母,往日里父亲的责骂体罚之下,必然有娘亲替自己挡在前面,以至于她肆无忌惮的觉着,能混一日便一日。
横竖,有娘亲挡着。
只是天长日久下来,娘亲便晓得,自己正是仗着她的疼爱,越发的得寸进尺。
这才有了后来,“逼婚”的一幕。
栾城见她面上的失落,眼底闪过转瞬即逝的惊讶,很快便释然,缓缓点了点头应道:“你生来便与常人不同,有个严厉的爹爹,也算情理之中。”
“呵呵……我倒情愿自己只是一个常人,明明天生资质平庸,却偏偏生了一个涂山君主之女的命,自幼便被爹娘严加管束,日日耳提面令的训导着:日后要担负涂山一族的使命。活得着实辛酸。”金汐缓缓坐起身来,将下颌离了手掌,伸手举起面前剩下的小半坛酒,凉凉道。
以至于,她不止一次的想过,若自己不是爹娘的女儿,如同阿璃那般无父无母,该有多好?
旁人只看见,她与生俱来的高贵身份,却又能有几人知晓,自己的身心俱惫……
一时间,席间气氛陷入前所未有的低气压之中,个人脸上神色各异,唯有阿璃手中捧着瓷碗,方才灌进嘴里的一大口汤,此时鼓着腮帮子一点点往下吞咽。
她瞪着一双似懂非懂的眼睛,将金汐面上的无奈看在眼底,又转过眼看向沉默的筠竹和栾城,“咕咚”一声咽下口中最后一口汤,张口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说道:“清扬与我讲过一个道理,他说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