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筠竹脚不沾地直奔北面。
当她带着一脸愠怒,站在寻风洞口时,冷冷望着里面那个人的身影。
此时,寻风正负手站在那落了满地碎瓷片面前,微微低着头陷入沉思,他一边暗暗自责,不该将怨气撒在扉颜身上,一边又气不打一处来,责怪扉颜不懂事,明知他心情不好,偏要在此时提起此事。
更有甚者,是他那个兄弟一改从前敬重的模样,竟不顾属下在场,当面令他下不了台。
如今,只能等孤白将人抓了回来,走一步看一步了。
忽然,寻风似是察觉到洞口传来一道冰冷的目光,不觉顿时一惊侧首望去。
只是当他看见筠竹时,不觉怔在当场,原本见着她面色不善,正巧自己心情亦不好,自是没有那个精力去应付,只是一想到她既然寻了过来,少不得要给人一点台阶下,想到此处,他转过身沉声道:“找我有事?”
筠竹当即冷笑一声,问了句:“听闻寻风殿下好大本事,故此特意来请教。”
“请教什么?”闻言,寻风眉头渐渐深锁,语气不善道。
筠竹默然不语,迈开脚上前走了三步,进入了洞口后将他脚前望了一眼,便认出是他那鞭子所致,随即缓缓抬起眼冷声道:“寻风殿下,昔日您乃是前任妖王之子,妖族中除了妖王,你也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的威风!”
寻风面色猛的一沉,眼底带着刺痛的情绪,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筠竹侧首,随意在洞中打量了起来,继而道:“只可惜,一场变故令您从一人之下的位置跌了下来,落到今日不得不苟且偷生的活着,只是您虽遭此变故,骨子里的倔强却一分未减,即使面对扉颜这样的上神,平日里也多有蔑视之意,如我这般的一棵仙草,实在惶恐不安,特来请教寻风殿下,该如何侍奉为好?”
听了这番话,寻风脸上的表情渐渐为之扭曲,他几乎是双眼带恨的望着筠竹,恨不能冲上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那虚伪的表情和那张刻薄的双唇撕烂。
只见他缓缓双手捏拳,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顿时暴起。
“怎么,寻风殿下动怒了?”筠竹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凉凉问道。
寻风胸口高低起伏,显然气得不轻,随着额角青筋一点点显现,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将每个字从牙缝之中挤了出来:“你一定……要这样同我说话?”
筠竹面上的笑意渐渐凝住,忽然喝道:“那你呢!你又是如何对扉颜和绎轩的?”
寻风按捺太久的怒意,终于爆发了出来,他摊开双手在身侧,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他们跟你有什么关系?在你眼里,到底是我重要,还是清扬和阿璃重要,为何我永远是你最后才想起的那一个!”
筠竹愤然上前迈出两步,自他面前一步之外停下,仰起脸冷冷望着寻风,一脸倔强道:“没错!他们都比你重要,因为他们值得我倾心相待。”
寻风眼里带着痛苦的目光,望着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他从未见着筠竹如今日这般决绝,张口时强自忍着嗓子里若有若无的颤声,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轻声道:“原来,我竟比不上那些外人?”
“你?……你出生高贵,生来便是妖王之子,若非绎轩这个异数,将来必定一统妖界。
所以,你才会一直视绎轩为肉中刺眼中钉,甚至在他意识不清时,动手将他打的半死,从始至终你可有真心当他是兄弟?你恨他的出生恨他的母亲,是他们的出现,造成了今日的悲剧,可他又做错了什么!
不如你猜猜,若是绎轩得知当日在枯井下,是你将他打的没个人样,可还会继续敬重你这个大哥,还会与你做着兄友弟恭?”
闻言,寻风猛地伸出手掐住筠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