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是当年中了“一滴泪”之时,还是他将自己送去筠竹处,亦或者是在梨山的那些年?
明明只有几百年的光景,却让她恍然有种,仿佛经历了一辈子的感觉,她记得那颗心脏跳动的声音,记得那双手心的温度,也忘不掉他望向自己时,眉眼间的温柔。
阿璃心口一窒,不知为何痛得有些喘不过气。
她只要想起,从此以后清扬将独自一人躺在那间寒室的冰床,便不由得痛心疾首。
“阿璃,你可还记得,那日青丘的祭祀礼么?原本,清扬打算借此将你的名字写入宗谱,与你生生世世结为夫妻,他明知涂山不肯将你嫁入青丘,便不得已想了这个法子。
若那日的祭祀礼成,今日你便是青丘的主母,待你诞下麟儿之日,那涂山便也再无可能阻拦你们在一起。”
只可惜……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祭祀礼被迫中止,清扬战死在涂山,眼下阿璃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在青丘成了最尴尬的存在。
闻言,阿璃愕然的转过脸,望向泪眼婆娑的筠竹。
她竟不知,那日原是两人的成婚礼。
原来,他们只差一步便能在一起,他不顾自己身为青丘的君主身份,竟独自顶着两族之间的压力,也要将她的名字写入宗祠。
筠竹颤了颤唇,看着她震惊和悲恸模样,一个忍不住便呜咽出声,只得立刻抬手捂着口鼻,慌忙别过脸去。
另一边,扉颜独自一人坐在客栈的厢房,桌前早已摆好了酒菜。
不多时,绎轩一身玄衣推门而入。
扉颜听见背后传来声响,下意识扭头朝身后望了一眼,正好对上绎轩那双眼,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一脸怨色道:“竟来的这样迟?”
“是迟了点,不过能多陪你坐回,不至于这么快回去。”绎轩暗暗点了点头,反手将门“咣当”一声合上,迎上前去。
至此,扉颜那丁点不满之色,也很快散了去,轻笑一声道:“这还差不多。”
绎轩落座,端坐在扉颜的正对面,顺势拎起酒壶倒出两杯酒,侃侃而谈道:“找我何事?”
扉颜伸手,将他面前的酒杯端了起来,凑到嘴边说了句:“方才我去了一趟青丘,经过一番商量过后,我们觉着梼杌的行为十分反常,这事可能没完。”
狐璃狐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