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么?”
只此一句话,却犹如杀人不见血的兵刃。
秋菡提着裙摆的两只手,缓缓的攥成了拳,她虽愤恨心有不甘,却还是僵着脖子低下了头定,颤声唤道:“奴婢明白。”
在今日之前,所有的一切化作了泡影。
她从未有比眼下更清醒,终于明白自己只是一颗棋子。
不!过去自己或许是一颗棋子。
而如今她已沦为弃子。
秋菡缓缓转过身来,脚下迈出的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沉重,她从未有如此疲惫和惶恐。
原来,九宫并非待自己深情。
而他也并未待她真心,他所图所求不过是为了让她听话,哪怕有过短暂的花前月下,又或是共度春宵。
秋菡自嘲般的冷笑一声,忽然感觉浑身发冷。
从前那些甜言蜜语,过去那些耳鬓厮磨,还有那些无以复还的温柔,只不过是一场交易。
她下意识的用双臂抱住自己,仿佛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血液,正一点一点的凝固,她忽然很想做点什么,那种自己身陷泥潭和深渊的痛苦,已经让她近乎疯狂。
既然自己如此痛苦,又怎能见着别人快乐?
她必须做点什么,足以令周围的人比自己还要痛上千倍万倍。
九宫见着那失魂而落魄的背影走远,面上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他从未有如今这般轻松。
为促成今日的局面,为助梼杌攻上涂山。
他能一次又一次强忍着恶心,与颗棋子上演着缠绵悱恻的戏码。
九宫缓缓的仰起头,一脸如释重负的望着头顶的青天,沉沉舒出一口气来。
终于不用再虚与委蛇,这种感觉从未有过的好。
活了近八千岁,九宫在天帝的眼皮子下,努力让自己平庸而安静,因为只有不起眼,才不会吸引到别人的目光,长长久久的岁月里,他像一具提线木偶。
在外人眼中,这个天庭三殿下,是天族中性子最为平淡,似乎没有悲喜,更无欲无求的神仙。
可是只有夜深人静,无人看见的角落。
那双阴鸷而冰冷的眼神,才敢睁开来看着周遭的一切。
他似乎永远忘不了,母亲胸口淌血的伤,也忘不掉那双手杀死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也是在那一天后,九宫将自己彻底藏了起来。
午夜梦回,他一遍遍在心底发誓,总有一天自己会亲手夺去那个人最重要的东西,也好令他也尝尝那种痛苦。
狐璃狐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