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颜最见不得她如此,仿佛心口压了一块大石头,险些闷得自己喘不过气来,随即深深吸了一口气,牵强的扯出一抹笑意,问了句:“许久不见,阿璃的伤势养的如何?可还是为了清扬,成日的寻死觅活?”
“阿璃……清扬那原先承载在九转琉璃灯的一魄,如今宿进了她的元神之中,却支离破碎的不成样子,眼下怕是连回到九转琉璃灯的力气都没有。
我担心她知晓后又要闹,便没敢将实话托出。”说完,她长长叹出一口气来。
扉颜听到这,不由得愣了一愣惊呼道:“这样说来,那日阿璃登上天梯时,咱们瞧见的九转琉璃灯灵力大盛,便是清扬那一魄宿在她身体里了?”
筠竹暗暗点了点头,应声道:“大抵如此。”
说完,她慵懒的自石桌坐起身来,朝扉颜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道了句:“我来是知会你一声,尽早替我想个长久的法子,好借此安阿璃的心。
今日她背着我,请了涂山君主去寻那酆都城的阴官,去打听三圣母后人的下落。
由此可见,依着阿璃那死心眼的性子,绝不会轻易放弃,若非将来有一日清扬能活过来,便得她真真切切的知晓,清扬是再也回不来了。”
难就难在,实话偏偏不能说,须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扉颜见她欲要起身,忙不迭站起身来伸手搀了一把,急声道:“你醉成这幅样子,要如何回去?不如先在此睡一日,待明日再走。”
筠竹轻轻了推了推那探来的双手,道了句:“我不过有些头晕而已,哪里就回不去了?”
扉颜再劝了两劝。
奈何筠竹无动于衷,说什么阿璃被自己困在结界里,须得早去早回,免得她又做出什么事来。
扉颜劝过几回无用。
不得已之下,他只得板起脸来,非要她喝过自己亲手煮的解酒汤,才肯放她回青丘去。
闻言,筠竹面上闪过些许犹豫之色,谁知这坛酒后劲犯起来,头晕犹如海浪一波波袭来似的厉害,便意外的好脾气,当真乖乖坐在原位,等着他去厨房一通“乒里乓啷”忙活。
等一碗解酒汤下了肚,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
她只觉着头不晕了,这一身的疲累和低落的情绪,亦随着酒劲散去了似的,整个人从头到脚格外舒坦。
扉颜见着她醒了酒,适才放她归去。
筠竹人方才回到青丘。
接着,便脚不沾地的来到阿璃洞中,只见她伏身趴在床边,脑袋枕在左手臂弯,右手顺势垂在床沿外,遂轻手轻脚的走上前,拽起阿璃那搭在床沿的胳膊,刚准备替她翻个身来。
下一刻,阿璃缓缓睁开了眼睛,瞧见站在床前的筠竹,随即翻个身坐了起来,轻声怨道:“你回来了!”
“怎么睡成这样,也不知盖好被子。”筠竹顺势弯腰,坐在床沿道。
阿璃抬手揉了揉眼角,抬起头道了句:“不知为何,我心口疼的有些厉害,索性趴在床沿压着,便不那么痛了。”
筠竹面上一顿,伸手自掌中聚集灵力,探向她心口处。
片刻后,她收回手来轻笑一声道:“并不妨事,只是你元神与清扬一魄宿在一处,以自身去将养着他,少不得要受点罪。”
阿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问道:“你可有见着扉颜,将此事与他提起?”
“那是自然,只是他也未见过此事,须得多方打听翻阅古籍,才知有没有相助的法子,眼下你只须静静养着,等我们找到了办法既可。”
阿璃信以为真,当即欣喜道:“这便是最好了。”
若扉颜寻到了法子,金汐又找来了酆都城的阴官,救活清扬的可能便更多了几分。
突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