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见着你第一眼,便十分欢喜,那时你性子直率的紧,虽心智较常人愚钝了些,却胜在待人最是热情。
反观清扬。
为了清家,他背负了太多。
以至于自他懂事起,未能稍稍松懈一日,须时时刻刻为涂山和青丘做出牺牲的打算,待他恍然见着,如你这般活得自在,且性情直率烂漫的姑娘,情不自禁的被你所吸引,亦在情理之中。
阿璃……
你可还记得,那日的祭祀礼?
若非那日梼杌逼上涂山,今日你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妻,也是这青丘的主母,青丘君主的夫人。
又何谈“连累”二字?”
侍奉清家,或许是“楹姝草”不得不完成的使命,而她见证着这两人一路走来。
谁欠谁的,于这“情”字当中,早已成为了剪不断理还乱。
且不论,筠竹待阿璃一向亲厚。
便是为了清扬,她也不得不豁出命去护着阿璃,总不能眼睁睁开着这两人生离死别。
听到此处,阿璃忽然感觉到眼睛酸痛,不由得缓缓闭上了眼睛,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长长吐出一口气来道:“夜很深了,你不妨回去歇着吧。”
说完,她倏然缩回手翻了个身,面朝墙将后背丢给了筠竹,眼角的热泪顿时像断了线的珠子,纷纷夺眶而出。
那一日,早已恍如隔世。
阿璃一直不敢去回忆当初,只怕想起他一身青衣白袍的模样,朝自己缓缓伸出手道一句:“阿璃,过来。”
只这般想起,便觉着锥心刺骨的痛。
疼痛难忍。
她何尝不想,自此后的一切从未发生,宁愿自己未能恢复九尾白狐的真身,不做那飞升的上神。
只求那个人,好好活着。
时隔近五个月,往事却历历在目。
她只记得清扬一身的血衣,和那心脏最后的跳动的声音,以及他躺在寒室冰床之上,那具早已僵硬的身躯。
想到此处,阿璃忍不住抽噎一声,慌忙抬手捂着口鼻,紧紧绷着身形缩成一团,不愿叫身后的人见到自己这副模样,惹的她再担心。
筠竹见她如此,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后只得噙着眼泪,缓缓站起身来道了句:“你好生歇着,我先回去了。”
阿璃不敢出声,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翌日,筠竹一早来到阿璃住处。
兴许是睡了一夜,阿璃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一个人若有所思的倚在床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狐璃狐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