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颜面上落下一脸悔恨的眼泪,忍不住浑身发颤,两手搂着这略显单薄的身形,哭得像个孩子。
顷刻间,寻风双手倏地攥成了拳,迈开脚便准备冲上前去。
筠竹面上先是愕然而惊,很快眼中便闪着泪花,别开脸偷偷拭着眼角。
孤白见着这情形,整个人仿佛被石化了一般,还未等他回过味来,便察觉到面前寻风一身的戾气,当即张开双臂将他一把抱在怀中,拼死将他拦在了当场,冲清扬背影扯着嗓子了句:“说了这么多,到底有没有救?”
清扬转过头来,见着寻风那张比锅底强不了几分的脸,缓缓摇了摇头道出四个字来:“强弩之末。”
听到这里,扉颜直觉着心痛的恨不能当场死去。
筠竹两手抹去面上泪泽,抬起头朝清扬低声道了句:“那倒也未必……”
“我知道天界种着一棵榕树,它的根可生生机,若是能取回一根来,绎轩便能有活下去的可能,只是这棵树被天族派重兵看守,旁人连走近尚且不能,如何取了根来,便是最大的问题。”筠竹不禁泛起了愁。
寻风听了这番话,渐渐由震怒中平息了下来。
扉颜将绎轩放回床上,起身收起一脸悲恸的神色,迈步朝洞外走去。
就在这时,喻龙身后领着支枝,迎面走进洞口。
支枝抬眼见着扉颜,便瘪了瘪嘴一脸委屈的快当场哭了出来,侧身扯了扯喻龙的衣袖,面上露出些许惧怕的神色,顺势朝他身后闪身躲了一躲。
至此,喻龙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只得面上赔着小心朝扉颜问了声道:“扉家舅舅,怎么才来便急着走,这是要去哪?”
扉颜将他望了一眼,适才转脸向支枝歉声道:“方才我本欲与支枝姑娘开了个玩笑,临走却忘了将她自定身术中放出来,还请见谅。”
支枝面上犹豫踌躇片刻,张了张口既没说原谅,亦没说不原谅,最后默然低下头顶,垂眸望着脚前的空地,没了下文。
于情于理,扉颜辈分略高。
若是正儿八经的长辈,自然不会乐得与一个小辈顽笑。
他素日里没个正经,常常以捉弄喻龙为乐,顺带着偶尔将支枝打趣一番。
喻龙虽不堪其扰,却始终好脾气的默默受着。
对此,支枝一度颇有微词。
直怪喻龙太过谦让,以至于令扉颜得寸进尺,连自己也捉弄了进去。
狐璃狐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