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自“无忧阁”门前绕过,选了最为便捷的一条小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来到了药庐百步之外,望而却步。
药庐所在之处,为魔宫东南角。
魔医性情古怪,常年久居药庐而不出,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异常难闻的怪味。
从选药到熬煮,非亲力亲为不可。
究其原因,皆因他每日自睁开眼那刻,便亲自蹲守在药炉前看守,无人知他炉中所煮为何物,只有一道令人闻之作呕气味,源源不断的自药庐中飘出。
以至于魔宫上下不堪其扰。
人人见着魔医,都恨不能绕着走。
最后,老魔王特意选了这么一个僻静之处,以供他专心钻研医术。
尽管如此。
在药庐百步之内,必是无人敢轻易靠近。
小武再三犹豫片刻,将掌中所托青鸟搁在不远处一块大石头上,这才伸手自怀中摸索了片刻,深深吸了一口凉气憋在胸口,手中掏出一副帕子掩在面前,抬脚便朝着药庐门内冲了上去。
待他一头钻了进去,抬眼瞧着药庐内浓烟滚滚,魔医身着黑色衣袍站在那浓烟之中,若非定睛细看险些便错过了去。
此刻,魔医正右手掌着蒲扇,躬着身子立在药炉前,左手将将抬起,欲要去掀被药汤沸腾着顶起的炉盖,忽然听见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便下意识扭脸朝门外望去。
只见小武掩着口鼻怔在门口。
他恍以为是魔王传召,即刻丢下手中蒲扇起身朝门前迎去,一脸紧张的询问道:“这回魔王又是什么症状?”
小武胸腔里憋着的那口气,眼看便再也憋不住了,故此来不及与他解释,不由分说一把拽着浑身带着怪味的魔医,转头冲着药庐外奔去。
魔医不防,被他这一拽几乎等同于拖着行走,惟有张口大呼道:“且慢……且慢!老夫的药箱还没有背。”
头前。
小武听见他这迫切的疾呼,非不但没有当场停下来,更是拖着他加快了步伐。
顷刻间。
两人身后远离了药庐,停在那搁着青鸟的大石面前。
魔医被他一路拖行着险些背过气去,自被他放开手的那一刻,便就地“噗通”坐在了地上,只剩张着口气喘吁吁,看上去十分的辛苦。
小武这才松开掩着口鼻的手,将那方帕子随意塞回了怀中,转头冲那魔医指了指面前的大石头,道:“烦请魔医替我看一眼,这鸟可还有救?”
至此,那魔医才转过眼瞧见,那石头上躺着一只青蓝色的鸟儿。
他不过稍稍愣了一愣,既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将那搁在石头上的青鸟捧在手心,双眼迸出犹如爱财之人见着金银财宝时贪婪的目光,口中喃喃念道:“这可是仙族用来传信的青鸟,不知加入药炉之中,又会有怎样的奇效。”
听到此处,小武面色顿时一紧,即刻伸手去将他掌中青鸟夺了回来,一脸谨慎道:“我来找你是为救命,可不是为扔进你那药炉,传言魔医你为了炼药,便是连活生生的孩子也能塞进药瓮之中,由此可见传言并非虚假。”
魔医却不死心,匆忙自地上爬起身来,一脸讨好的朝小武商量道:“如若指挥使不舍得,将这青鸟放点血再拔上几根羽翅,老夫亦可心满意足。”
“哼!”小武面上带着怒意,转过身拔腿便走。
魔医见着他背影扬长离去,故而扯着嗓子喊了句:“这青鸟非比寻常鸟类,能够出现在魔宫亦非巧合,想必是给什么人派信而来,倘若指挥使就此离去,便无人救得活它了。”
言外之意。
自己以几根羽翅和丁点血做报酬,比起没命而言,已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下一刻,小武脚下步子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