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张家,如今也不过四个孩子,除开安凝霜的夫君张临渊,那日的袁氏小女儿张佩萱,还有袁氏的大女儿张佩娴。
偏生许心颜过世后,张云开将李氏扶为正妻。许家气的连请三道折子,请求皇上替他们许家出口气。
呵,皇上还巴不得张家鸡飞狗跳呢,不过是将张云开打了一百个大板子,再调到边塞守了三年,兜兜转转晃了一圈又给放回来了。
自此后许家,算是与张家老死不相往来,唯独认袁氏并着俩女儿,还有张临渊这个外孙。
要么说,李氏倒是个好命的,一击中的不说,还生的是个儿子。可惜被张云开惯的不成样子,既不从军也不为官,成天的偷鸡摸狗。
你若问他孔子、老子一概不知。你要问他哪家花酒好喝,哪家姑娘漂亮,他要敢说第二,哼哼,只怕这京城就没人敢当第一了。
张家的水,不可谓不深,不可谓不浑啊!凝霜伸手揉了揉额角,想想就头疼。
她是真的身心俱惫,倚着床栏渐渐泛起了困意。
门外,忽然传来无数脚步声,片刻后门帘一挑。
一身绿衣的奴婢迈步进来,于屏风后俯身一礼:“秋蝉姐姐,丫鬟婆子都在门口候着呢,共计二十一人。”
秋蝉闻言,转头望了望安凝霜,见她阖着眼浅眠至此,正欲开口将她们遣散。
安凝霜一动未动,连眼睛都未睁一下,哑着嗓子轻道:“秋蝉,你来点派。”不过是点派个把下人,立立威风,犯不着要她劳心费神,亲自上。
秋蝉福身一礼,笑着答道:“是!”再起身时,面上一片冷意,抬手指着屋里站着的两个绿衣丫鬟:“将屏风撤了。桌椅板凳靠边立,将位置空出来。”
两个小丫鬟闻言,手脚麻利的忙碌起来。
春樱掀起门帘一角,带着一身寒意钻进内室,只见抬桌的、挪椅的,一屋子“乒里乓啷”忙的不可开交。
顺着墙根挪到床前,只见安凝霜不知何时已经睁着一双眼,似笑非笑的望着秋蝉背影。
“小姐,这是在做什么。”春樱伸出手,朝炭盆凑近了些,两手暖了一暖便搓了起来。
安凝霜微微起身,指着秋蝉的背影乐道:“你瞧着你秋蝉姐姐,可有管家的风范?”
春樱抬眸望去,秋蝉微微昂着下颌,眼到之处手便指了下去,吩咐的亦是有条不紊。
当下抬手掩着嘴,乐道:“嘻嘻,小姐你还还别说。我瞧着再调教个把年,回头放出府去自行婚嫁,当个当家主母也是绰绰有余的。”
秋蝉听着背后传来几声轻笑,回过身望去,正是春樱立在床头,同凝霜望着自己后背指指点点,脸上还带着笑意。
当下脸上一红,脚下快走两步,伸出手朝着春樱的细腰拧去:“好啊,敢在我背后点派我了?小姐那儿我自然是不敢说什么,你打量着我治不了你么。”
春樱脚下退了两步,脚下躲闪几步,叹道:“哎呀,我的好姐姐。是小姐叫我说的嘛……”
两人闹的不可开交,安凝霜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愣是没出言阻止,反倒是倚着床栏笑的直不起腰。
片刻,屋内搬了个里外敞亮。
小丫鬟低着头顶,上前两步福身道:“少夫人,都挪好了。”
安凝霜闻言,收起一脸笑意。抬眼扫了一圈,颔首道:“嗯,秋蝉去把人都带进来。”
秋蝉应了一声,暂且放过了春樱。
春樱伸手,在被掐过的地方揉了揉,不由得暗叹一句:秋蝉姐姐当真下了狠手,衣裳下肯定是一片又青又紫。
门外,秋蝉冷眼扫过众人的脑袋,沉声道:“少夫人身子不适,进去后给打起十二分的小心,若是有了冲撞,自己去领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