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安凝羽闻言,长长叹了一口气,这才转过脸来看着凝霜,伸手拽着她胳膊:“别揉眼睛,仔细回头生了病。”
大约是看见她,就容易叫自己想起后院那个幼妹,说到底她也是不忍心,都是两个身不由己的人,谁又比谁好过呢?
安凝羽起身将凝霜拉到床边,伸手指了指:“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闻言,凝霜抬起头破涕为笑,带着微微的鼻音回道:“我都可以。”自打她坐在门口哭的安凝羽开了门,她便发现哭是个便宜又讨好的招。
果然她这一哭,安凝羽便放下了戒心,也不像白天那样看上去浑身上下树满了刺,活脱脱像极了一只刺猬。
那是人的一种过度保护心理,总以为竖起浑身的刺就能够抵御外敌,保护自己一颗柔软的心,甚至保护自己。
但殊不知,当你竖起浑身上下所有的刺时,也抗拒了外界伸向你一双柔软的手,那双手只有爱护之意,却被你猝不及防扎了一手的鲜血淋漓。
安凝羽对她的敌意,只在于进宫选秀这一件事上,若是两个女孩不是以这种方式见面,倒也不至于剑拔弩张。
“先说好了,就许这一次。”
凝霜头如捣蒜的满口应好,转身一阵风的跑去书案后那把椅子上,兴高采烈的抱着自己的被子屁颠屁颠的回到床边。
安凝羽从她手里接过被子,给她把被子铺到里面,继而朝凝霜催促道:“还不快上床,我要熄灯了。”
凝霜重重颔了颔首,一脸欢喜的脱了鞋子,手脚并用的爬到靠墙的位置,龇着牙花子冲着安凝羽笑。
安凝羽抬眼瞪她一眼,伸手在她脑壳上敲了一记爆栗:“快点躺好!”
凝霜吃了痛,两只手抱着脑壳,委屈巴巴的望着安凝羽,这才仰身躺了下去,伸手摸索着脱了外衫,钻到被子里只露出两只又黑又亮的眼睛,瞧着床边安凝羽转身而去的背影。
待她熄了书房的蜡烛,书房为之一暗,安凝羽手里端着一支烛台,伸手挡在烛火前,慢慢朝床边走了过来。
见凝霜已躺好,这才将烛台放在圆桌上,张口对着烛火猛地吹了一口气,房间里外的光彻底灭了。
狐璃狐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