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摸黑跑到门口,吱呀一声,拉开殿门,走到大殿外面。
外面一片灰黑,静寂无声,哪有人的生息,只有山风吹过树叶,发出的微弱沙沙声。
“难道我们眼花了?”张晓铭揉揉眼睛,左右看了看,自言自语道。
“难道我第二次眼花了?”白乐天想起了酒店里的情形,“真是见鬼!”
“鬼在哪里?”
“我说着玩的。”
“人吓人,吓死人啊。”
白乐天拍拍手,“走吧,该休息了,肯定是看错了,这荒山野岭哪来的人啊。”
当白乐天惊魂未定,叙说刚才发生的诡异事件时,风教授此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在他印象中,不论是小时候还是青年,直到今天,发生在他身边的怪事,实在是数不胜数,即使多年以后,回想起他和白乐天在这荒野古庙中的经历,他都能清晰地说出事情的每一个细节。
风教授感到鼻子发痒,呼吸有些急促时,身旁的白乐天和张晓铭正发出轻轻的鼾声,也许在经历了惊吓后,两人才刚刚放松了紧张的神经,进入了熟睡状态。
风教授看了看夜光手表,此时指针指向凌晨三点半,大殿内乌黑一片,伸手不见,凉风从墙壁缝里钻进来,就像游进大海里的鳗鱼,把冰凉的身躯摆来摆去,遍及每一个角落。
风教授觉得身周发冷,他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慢慢坐了起来。他想起了儿时的情景,想起了汤姆森教授,想起了风声,一切都像过眼烟云一般,转眼间,自己就从一个懵懂少年,变成了一个须发苍白的老者,而背负的历史责任,却像一个深深的烙印,深刻在内心之中,溶于灵魂之中。
鼻子的痒似乎更甚,胸中有些憋闷,似乎有股淡淡的香味沁入心脾,风教授披上外套,站起身来,缓缓朝大殿的门口走去。
大殿内灰黑一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香味,似曾相识的感觉,却又难以记起,墙壁上传来昆虫的声响,星的光透过殿顶裂缝,照进里面,四周显得灰黑而朦胧。
风教授看了看熟睡中的年轻人,悄然穿过大殿,走向门口,拉开歪斜的破门,走出大殿,外面正是月隐星稀,万籁俱寂,只听得山风吹过树林,鸟雀掠过夜空。
不远处,是一片小山丘,几块巨石横在那里,巨石的后面是一片小树林,像座黑压压的森立,幽深而寂静。
风教授望了望天空中的寒星,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胸中一阵儿轻松,他轻轻活动着腰肢,慢慢走向巨石的方向。
他来到巨石旁,漫无目的地望着周围,心中琢磨着白乐天的话,一再发生诡异事件,到底是何方神圣逡巡在自己周围,难道是汤姆森阴魂不散,派来了他的人马。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树林中有两个人影,朦胧而隐晦,正在窃窃私语,偶尔小声争论,虽听不分明,但能隐约分辨出来。
风教授心下一惊,何人在寂静深夜,隐于幽静荒野密林之中,定是在筹划着见不得人事情。
风教授屏住呼吸,睁大眼睛,沿着巨石的边沿,放轻脚步,蹑步向前,而树林中人影,似乎没有觉察到他的靠近,依然小声讨论着。
月光晦暗,高山静默,山间灌木林立,地上枯草无语。
“你确定里面是‘风之语’吗?老大。”一个矮胖身材,脑袋圆滚滚的那男人,粗声粗气地问道。
“我确定,他照片我们早已烂熟于心了,放心吧,老二。”另外一个身形瘦削,身高颀长,头颅瘦小的男子答道,声音尖利嘶哑,犹如钢刷扫过铜盆一般。
“再说,我们在广场的平台上,已经看到他了,看起来,在那里搞个演出,让尽量多的人出现,是非常的正确,你老二的功劳很大。”
风教授不禁愕然了,原来他和白乐天看演出时,就已经被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