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们就是仗着出身压根就没好好学过,这国学之事就是因为他们这些人才会变的乌烟瘴气!”
裴耿撸袖子就想骂人,我那个暴脾气,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祁文府面色不变,只是细看时就能发现他眸子里冷了几分。
“徐司业说的是,他们都是些孩子,未曾经历过大考,难免考前失了分寸。”
“我特地请你回来,就是想让你好生指点他们一下经义卷试的事情,毕竟你在这上面有经验,国子监中除了你没有其他人更适合了。”
徐喜来脸上怒色一僵,下一瞬猛的涨红。
他当年参加了五次乡试,才中了举人,后来又连考了两次会试,都全部落榜,前前后后考了将近二十年,四十多岁才因为被人提携入了官场。
祁文府夸他卷试有经验,简直就是在讽刺他多年不中举的事情。
徐喜来气得就想张嘴骂人,祁文府却是赶在他开口前说道
“这次小考是皇上亲自吩咐的,我原是想着徐司业经验丰富,想请你尽心一些,免得让皇上觉得咱们国子监无能,教不出好学生来,不过如今瞧着徐司业不喜他们,此事便作罢吧。”
徐喜来瞪大了眼,他知道小考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是皇上亲自吩咐的。
他老了早已经不可能再更进一步,可是府里子侄却都还在,要是能得皇上青眼,也能让他们将来仕途更加顺畅一些。
徐喜来连忙变了脸色,“祁祭酒误会了,我只是不喜有人拿学业玩笑,为人师者,怎会不喜欢学生?”
祁文府见他服了软,也跟着软和了下来“是吗?那看来是我误会了徐司业了。”
“你们几个,徐司业是我特地请回来教导你们经义卷试的,这次小考与正式科举虽有不同,却也有几分相似,你们可要好生跟他学着,听明白了没有?”
谢青珩几人都听出来,祁文府是向着他们的,自然不会驳了他的面子,纷纷道“知道了,祭酒。”
徐喜来丢了脸面,没多留就直接走了,等他走后,祁文府目光顿了顿,才走到一旁将地上甩掉的面娃娃的脑袋捡了起来,看了一眼后,摊开手
“拿来。”
裴耿看了谢青珩一眼,将剩下的半截身子交了出去。
祁文府将东西拿了过去后,沉声道“我帮你,不是因为你对,而只是不喜欢徐司业以偏概全,罔顾师者之礼罢了。”
“你刚才所言不敬师长,罚你抄写礼运五十遍,戌时之前交上来。”
裴耿顿时哭丧了脸“祭酒,现在都未时了……”
祁文府淡声道“嫌少?”
裴耿连忙摆手“不少不少。”
祁文府这才转头看向其他人“你们分入上舍两班的人是这次小考重中之重,陛下阅卷也以你们为先,还有五日便是考期,这几日安生些,好生跟徐司业学着。”
“是,祭酒。”
祁文府吩咐了几句,就直接转身走了。
谢青珩张了张嘴,满脸郁卒他的面团娃娃!!
裴耿在旁边愁眉苦脸的说道“怎么这么倒霉,五十遍礼运,我得抄断了手……”
他扭头正想哭诉,谁知道就撞上了谢青珩阴森森的眼睛,他连忙后退了半步,刚想求饶,脖子就被谢青珩一把掐住,整个跟脱了毛的鸡似的,被掐的嗷呜直叫。
……
祁文府从里头出来,又跟着两个博士去了一趟上舍西边那班走了一趟,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出来便让那两个博士先行离开。
等人走后,他才掏出袖子里放着的断成了两截的面团娃娃,上下瞅了瞅。
那圆乎乎的脑袋,耳朵已经给摔没了,鼻梁也塌了下来,那身子上倒还是原样,红色的小斗篷和褐色的靴子,一看便让他想起那日在梨园春里,同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