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不可为而为之。”
次日,我同他把他和她留下来的东西全都打了个包,全都放到了我家里。走之前,他带走了我的一张银行卡,他们真的很像,因为我的积蓄分在了三张银行卡上,田慧走的时候带走了一张,现在他去找她的时候也带走了一张,还好我没有第三个朋友。
他们走后,我的生活没有多大的影响,或许我们都习惯了人来人往,而他们把对方都融入了自己。再次得到他的消息是在他发现了她的足迹。田慧完成了她的承诺,以杜康媳妇的身份去了他的家乡,看了他的亲戚们,把杜康原来破烂不堪的老房子收拾了一番,留下了她的照片,以及生活过的痕迹。再后来,三年后,田慧给我寄了一张巴塞罗那的明信片,她站在加泰罗尼亚广场上,她跟我说,感觉已经差不多了,下一站是冰岛,她说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但能比预计的时间多活了一两年,感觉也是赚了。她让我去冰岛等她,她怕冰岛是她的最后一站。我一直以为她不会再害怕。我们都以为自己能够很坦然的面对任何的事情,哪怕是死亡也不曾令我们畏惧,可当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开的时候,却是那么的不甘心。
我先到达冰岛,她离开巴塞罗那后去了挪威,从卑尔根过来的,她看到我之后和我看到她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激动。我接过她的行李,带她去了替她开好的房间,她跟我说,这是最后一站了,当天晚上,杜康也跟着到了,我跟他说的。那天晚上的晚餐我们找到了一家中餐。后来我们租了一辆车,到了一个我们都不知名的山上,运气很好,今晚有极光,运气很不好,他们在看极光,而我在搭帐篷。
夜半,我饿了,爬起来在篝火旁烤着我们带来的食物,田慧也出来了。我看了她一眼,没理她。她在我身边坐下,递了罐啤酒过来,自己又打开一罐。后来她问我“我们认识多久了。”我闻了闻手里的肉,递给她“我们六岁认识的,今年三十。”
“挺久的了。”
“还好吧。”
我们又陷入了沉默。后来我问“我看见了你包里的安眠药,新买的,量还很多啊。”
“如果注定我一定会死,为什么我不选择自己的死法呢。”“打算什么时候。”“今晚怎么样?”“遗体要火化完了之后才能运回国,不能捐献器官了。”“那是以前的想法,突然觉得,反正我都死了,为什么不留个全尸,最起码让自己走得好看一点。我又不是什么圣人,没必要想着造福社会,不祸害就算好的。”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了,冰岛的冬季很冷,那一天或许更冷,对于杜康来说。昨晚上我又喝多了。杜康瘫坐在田慧的帐篷前,眼睛通红。我不管他,绕过了他把田慧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田慧也被我扛上了车,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之后,我跟他说了一句“走吧,带她回家。”警察的流程和语言不通使我们添加了很多麻烦,火化后,我们把所有的钱加在了一起,勉强弄了辆直升机,飞到了一片森林,我们把骨灰撒了下去,不知道算不算是污染环境。后来,我们在冰岛的那家中餐厅干了一个月才把回国的机票凑齐。
回国后我们的生活并没有像想象中回到正轨,因为我们都没有工作,还把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
我们分别是在机场,他说他要回去守着一亩三分地荒度余生,因为那里有他们的家。我到了田慧房东那里,他收留了我,因为在我去冰岛的时候他收留了我们所有的东西。
没有谁是真的离不开谁,没有谁是真的一定需要谁,每个人都是过客,只不过是有些过客会让我们把生活的节奏加快,或者减慢,就是想跟上他,所有的计划与梦想里也都会加上他,而当他离开之后,我们只是有那么一些的不甘与不适应。就像田慧可以不顾杜康走的那么的洒脱,就像杜康没了田慧,他也依然能改变自己的生活计划。最后,他没有找到那个让他又爱又恨连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