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荆州上下的兵士,让他们安然度过这场危机……瑁愿以性命来换。全是我之罪也,与他们无干啊……瑁愿长跪于此,求天切莫再下雨雪了,还请不要再冻着我荆州的兵士,瑁愿在此领罪于天,只求天意若罚,罚我一人……”
这一哭,上下皆哭了。也都悲恸的开始对着天地哭号!
这动静就有点大。
庞统早派人盯着呢,听人来回禀,便笑了一声,道“也亏他想得出来用这样的苦肉计!”
吕青见了,有点急,他还年轻,是不知道有老狐狸的老谋深算的。所以一遇见这样的情况,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了,“要攻上去吗?!”
庞统摇头,冷笑道“这老狐狸还是有点计策。这是想含混过去了。然而,这危机,不是含混就能混过去的。就算能苦肉计一时,却不能真正的解围。此时若攻下去,他们反而会同心,我军上下,也未必能讨得便宜!甚至以为我们说的是诈他们的计策。蔡瑁必以此安抚人心,倒弄的我们不安好心,被他落实一般。”
吕青道“那我令军士前去喊话,只道若缚蔡瑁来降,皆不必受死!”
庞统摇头,道“现在得缓一缓。不要逼的过紧。虚奴啊,张驰有度,才是战之道。现在他们正是被蔡瑁弄的上下一心忏悔的时候,就算有人有缚他投降之心,也怕落得个逼反主将的名声而不敢为。反倒不成计。既不成计,何必还要再急施计?!”
吕青想了想,也是,此时他们上下一心的时候,这一喊话,岂不是坐实了他们有心离间,这粮草的事是他们故意放的假话了吗?!
反倒可能被蔡瑁利用。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揖道“青终是年轻,不知张驰之道也!多谢军师提点。”
庞统笑道“不能操之过急!现在什么也不用做,等着看吧!”
吕青郑重的点了点头。
今天已经是第三日了,这坡上粮草没的吃了,蔡瑁就算能不挖出来一时,还能一直不挖吗?!
他是按压一时半刻可以,要一直以这种苦肉计的法子来弹压饿饥之意,是做梦!
吕青便耐住了性子,紧紧的守着,观他们的动静,却不再轻易喊话,以及说攻上去的话了。
蔡瑁是哭了一个多时辰,又是拜天地,又是请罪请罚于天的,折腾了许久,弄的满营上下皆愧疚同心,也不敢再逼问说挖出粮草的事来了。
这事也确实是暂时糊弄过去了。
事情就是这样的,有时候,在职场上,你疑心了一件事情,然后气冲冲的去质问你的上司,或是同事,然后你的同事或上司开始落泪卖惨,然后避问题而不谈,哭的那叫一个惨,那个时候,你还能再逼问的下去吗?!
尽管心中还是愤怒,还是噎了一坨屎一样的郁闷,还是要弄个清楚,可是在那个当下,你却不好问了。不然弄的好像你要逼死对方似的,咄咄逼人,得理不饶人,有理也变成无理那种。
所以,卖惨虽然不齿,但是管用,至少是管用一时的。
现在这场面,算是控制住了。
庞统却是帐中冷笑,对左右西凉诸将道“这蔡瑁,我看他是不是能从天上地下变出粮草来,若变不出,呵,能管住几时?!”
诸将只笑,道“军师是如何得知他埋了粮草于地下的?!”
庞统笑道“一有情报,有兵把守,一猜便知,这还用问?!”
他们可猜不出。
正说着呢,吕青遣人来道“发现了荆州兵的踪迹,斥侯报说,已在三十里开外,吕青将军已经开始去布署兵力。报与军师知晓,以作安排!”
庞统大喜,道“好,终于来了!”
西凉诸将也都腾的站了起来,摩拳擦掌道“终于来了,是吗?!”
庞统出来看了看天色,眯着眼睛,道“希望明日可别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