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更不敢以舅子自居。
他那妹妹是个没福的,一病死了,若是没死,如今在徐州,他也能更硬气些,而妹子也能多享福了,严夫人是个宽下的,如夫人又一向不苛待人。所以曹豹有时候会觉得他那妹子真的是个没福的。
可就是人走茶凉了,女公子也愿意叫上一声舅舅。
这一声舅舅,当真叫的他心虚,更落不到实处,这一声是尊称敬称,是女公子不弃,愿意认他这个不伦不类的亲,女公子是什么身份,都能低得下这个头,谁都不能说她是为了拉拢人,拉拢人也不必要拉拢他这样一个小人物。
这一声,既是尊荣,也是敬意,更是荣宠,曹豹焉能不以死相报?!
可是他又哪里真敢以娘舅自居,在徐州作威作福?不过是托着女公子给的几分脸面,更尽心尽职的把事做好罢了。
这根大腿,也是彻底的抱住了。
但是肯给他抱,曹豹是真的感恩戴德的,也正因为虚,所以抱的并不那么心安理得,反而十分忐忑,兢兢业业的,生恐辜负了女公子的这一声舅舅啊。
女公子愿意给他这个脸面,他便不能辜负女公子的信任。更不能自以娘舅自居,在徐州就是个人物了!
所以,曹豹可以说是吕氏的助力,很地基的一个柱石那种死心踏地的那种!
对此,司马朗是心里有数的,道“……吕娴驭下,恩威并施,此女子何其了得?!对仲达,是威重于恩,对曹豹,是恩重于威。”
其族弟也是叹了一声,点了点头,道“所以族长和族老们才犹豫不决啊。实是这吕娴,比之曹孟德也不遑多让!原是一死了的父亲的小妾,她都低得下身唤一声舅舅,能伸能屈于此,将来……其实也不怪族长不信任不放心。岂不闻最毒妇人心!如今为大事,低得下头,弯得下腰,加得起恩,施得了威,将来,成了事,人都没用了,也未必能容得下……自古以来,从未有女子至此过,也难免族长与族老们不信任……一个人的心胸,谁能料出有始有终呢?!昔年王莽未篡时,谁不道其礼贤下士,是难得的大贤臣?!”
“父亲其实多虑了,吕娴还不是将曹豹的忠心把的死死的,更是约束着仲达,为其效力?!”司马朗道“天下之事,总归是阴阳相合,君臣相宜。她一人之力,若真成了事,怎么会毁去自己的根基?!这些人,都是她的根基,是她的支持者。一个女人此时心胸能至此,将来,就算真的容不下,也会为势而也取得平衡。驭下之道是厉害,可是,群臣策力,难道就没有与君相抗的力道吗?!只要相谐,未必不能共生……”
“如此说,这便不是个事了,那族长究竟在犹豫什么?!既然早被逼的没了退路,识了时务,又有何妨?!投诚为其所用,总好用桀骜不驯被其所忌好!”族弟低声道。
司马朗说不出。
可能是这样的人,这样的现状从未出现过,连父亲和族老们也未知天意吧!
或者说,他们至今依旧不愿意相信,天意在一个女子身上!
他们在等变数!
不愿意接受罢了!
其实都是要卖与帝王家的。说是为了骨气,还真犯不上!
司马氏也是要吃饭的,哪里就真的高洁了?!人生于世,哪个不食五谷杂粮,哪个又真的能毫无一点凡心,不食人间烟火呢?!
无非就是放不下架子罢了!
属于司马氏的架子,觉得吕氏出身低,配不上而已!嫌弃吕布出身低,又野蛮,还没文化的意思。
其实,吕氏集团早先用的人是真的得了大用了!
比如这曹豹,以前是个什么,算个小官小吏的那种。
可是这不是徐州集团一开始无人可用吗?!就这么把文官集团给凑了起来,搭满了架子。
荆州的事是多重要的事情,能派曹豹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