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娴收敛了笑意,道“汝军何德何能,能擒得住赵云?!非我小汝军上下之辈,而是袁军一路走一路败,何人是赵云敌手?!休诈我,我不中计!”
“女公子……”左右低声寻问她,有点迟疑的看着她。
吕娴的目光却笃定,虽然心里也有点怀疑,然而,越是此时,反而越要笃定,不能有半分的迟疑。否则若是赵云真的被擒了,越会被袁尚牵着鼻子走!
就算她心里也有点担忧,却是越惊慌越不能露出半分,不然,赵云就真的必死无疑!
“赵云杀汝军近万余,若果汝擒之,岂有不杀之理?!”吕娴看着袁尚的眼睛道“除非留着活的,是为了作要胁,威慑我军而逃命的目的!袁尚,你敢认否?!是真君子,就休作伪诈!效仿曹公老谋深算,奸诈成性,也是君子的礼仪吗?!”
她这一问,算是掐住了袁尚的咽喉,他怎么答都是错!
袁尚冷哼了一声。心腹谋士道“此女说话如此刁钻,怕是在套将军的话!将军,她也未曾找到赵云,切不可认没有擒到赵云!探探她的行事方式再说。”
“她既用赵云为饵引,岂会惜一饵生死?!”袁尚皱眉道。
“赵云此战于徐州功高至伟,活着便是徐州的标榜,是徐州加恩于人的标竿,若非情非得已,她不会弃此人,”心腹谋士只与袁尚分析利弊,却不说义气与别的什么。因为这种东西,他们并不信。
袁尚明了,点了点头,便对吕娴冷笑道“你死不承认我军已擒赵云,莫非是不敢认耶?!既要舍弃,哪里来的这么多话?!只管来打!”
吕娴听他这么说,反而迟疑了。
她表面是半点也看不出来,只淡淡的毫不迟疑的道“打与不打,只在袁三公子的意思,你要战,必奉陪!吾在此恭候!”
说罢? 竟也不出大营,似乎气定神闲。
“将军切不可进营,恐怕有埋伏!”心腹谋士道“不如且唬住她? 她不知我军底细,可徐徐图之!”
袁尚眯着眼睛? 觑了几眼吕娴,面上是看不出什么心慌之意? 又看向她身后如狼似虎的左右将士,心中越发的狐疑,何时徐州将士如此的挺拔? 如此的雄壮了?!
不过也对? 泰山之东多出壮士? 吕布父女收服了臧霸,尽得山东之士? 又有鱼盐便利,又得奇才,真是便宜了他们。
见她所占地势又多出山林? 植被繁茂,被雪覆盖,视野受限,倘若贸然攻入她的大营,只怕会被围。因此便深以为心腹谋士之言为利。
袁尚冷笑一声? 道“不如汝且出营一战!”
吕娴哼笑一声? 道“刚交过手,我可不急一时,我军疲也,需要休息。”
两人便僵住了,一个不敢进,一个不想出,都有所顾忌,又不甘心退兵,都想试探彼此深浅,因此便僵在那不动。
吕娴深以为然,这袁尚看来真不算是个草包。他只是条件太好,所以才显得废。其实,能与她打个擂台,谁都占不到谁的便宜,能制衡住她,这样的人,真的太少!这袁尚算一个。
不管他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但她顾忌赵云被擒,是真的被约束到了不假!
袁尚见自己军中诸将十分愤怒,十分想攻营的模样,便安抚道“既已知是吕娴亲自前来,又知她驻扎在此,但不急于战矣!先探明她的兵力步署再说!我军有军情,便能暂时制住她。尔等切切不可露出不妥,叫她察觉!”
诸将虽然想要攻营,但也不敢反对袁尚,因此都一一从命。
袁尚这才高声对吕娴道“你既不敢出营,咱们改日再战!”
“如此甚好!”吕娴笑道“彼此养精蓄锐最好!”
袁尚哼了一声,道“撤!”
便带着他的兵马撤出此地,另择利地开始扎营。也知道一时走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