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啧啧称奇。
张郃并不敢大意,只叫速渡河,否则就来不及了。
一面又急遣出斥侯,先行渡河,先去秘密探查程昱兵马的进度,好准备抄近路,堵住正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日幕已落,夜幕降临,然而山间冰河面上,依旧有着人马有序的渡河。夜间温度降了不少,军士们都裹紧了身上的战衣,瑟瑟发抖,然而,这冷的反而是令人安心的温度。谁也不想走在冰面上的时候,那冰咔嚓就碎了!
等到日间第一缕的阳光升起来的时候,最后一点人马也终于全部过了河。
张郃松了一口气,去时还可,等回时,恐怕这条路已不复存在了吧。
“辎重暂存对岸,若有机会再重新挖出。眼下要取人马嚼用,还需另取!”张郃道。
对岸是无人烟的山间,附近也没什么村落,估计是没人会上这种险山上来。
诸将道“待破之程昱大军,可夺其粮草辎重食用。倘若不能,冀州各郡,我等也还有相熟之辈。去信,便是骗不开城门,也可要些粮草给与人马食用,想必不难。”
哪怕是为了避祸,不得罪各路人马,很多郡县也是宁愿给些,也不愿意得罪人,而惹祸的。这种例子倒也多。
真正的硬骨头或是头铁不肯给的,那基本上,很少有下场不凄惨的。
军队来打秋风,最好的办法就是给点军粮。不给,真结仇了,可不是顽笑的。人家手上有兵,若是胜了,找个由头来找碴,谁能消受得了?!
所以军队来化缘,最好是给点儿。结个善缘。当然,很多人只以为是怂。
说是怂也不假。但是呢,这种广撒钱的投资,万一瞎猫碰到了死耗子,不就赚了命又赚了功劳?!
若是真的白给,哎,那就只当是肉包子打狗也得了。
军队要粮这回事也是正常操作,没什么丢脸不丢脸的,因此张郃道“可。只是在目标之前,不可暴露出我们的存在,以免泄漏军情。”
“是!”诸将听令,小心潜伏,甚至避开了主要的郡县,斥侯很快禀回了程昱军的消息,张郃急速赶至,便等候在程昱大军必经之道上。
程昱率领大军已进冀州,将进邺的消息,自然报到了高览与淳于琼的面前。
二人有些心神不宁。
因为他们站在了火山口,内与外都是火山口。
二人表情严肃,相互对视着对方,心心纠结又极度的揪心。
袁绍死,刘氏相随而亡的消息已经传遍各郡与四州,袁尚继位,袁谭发檄撕裂关系,他们也已晓知。再加上幽州叛变,袁熙逃亡乌桓,幽州归于曹操的消息,更是令他们心神不宁。
面前就有一封曹操发来的招安令。随之的便是程昱大军既将兵临。
同时也有一封袁谭和袁尚的信。
是归顺新主,还是跟随袁谭,是个难选的题。
是不战而降曹操,也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题。
二人心中虽早就已经对袁氏不满,然而眼下,这个时机,旧主刚死,分崩离析的时候,他们就立即率邺城降了曹操,连抵抗都没有,那么,他们与焦触与张南这种人又有什么区别?!
率众而降,当然没问题。但是带着旧主的人头或是核心的利益直接投降,那就有很大的问题。
更何况旧主刚死,最是丧哀最是难的时候,这种时候还涉及到了仁义的问题。
守着旧主的心脏,旧主一死,立即卖城而降,这……
怎么都不妥吧。
虽知此时投降曹操是最好的选择,然而,他们二人也有点纠结。
“若率众去投,可也,只是举邺投降,怕是不义。”淳于琼苦笑道“只是弃城而去,恐怕无功,还得被曹公不喜。以后怕也不会得到重用。”
高览拧眉,这么说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