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虽病弱,然,他们尚有一护送之力,不敢相劳徐州,只是要请徐州放人……”
陈宫笑了笑,道“既是如此,只请长史自便,来徐州过久,还是招待不周了,有慢怠之处,还请见谅,若是见到袁公路,劳烦替吾主公代个好!”
杨弘气的没吱声。见陈宫避重就轻,就是不提援兵,或是寿围之危之事,一时气的脸色都是青的。偏偏己处弱势,是毫无办法了。
如今这局面,已是山穷水尽,再这般混在徐州消磨下去,也不会有任何进度,且陈宫此人油盐不进,不可能再下得了手,他就是在等,在等,杨弘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
许汜还是跟着杨弘回馆驿去了,杨弘让袁术使者派人送他回寿春,使者松了一口气,道“长史能回去,主公必定有所依恃,此时孤立无援,若有依恃,总好过孤军奋战!”
一想到袁术的处境,使者的心都是沉的,想到寿春,杨弘也是恨的。
“那孙策等人,分明是吕布引来,”杨弘低声道“然而矛头却对准了我寿春……”
使者一想至此,也是咬牙切齿,然而还是马不停蹄的马上准备了快车快马,准备送杨弘回寿春。当下竟也没有耽误,火速离开了徐州城。
主要是已经知道在此无望了,绝望之境是如此,通过哀求而答应援兵是做不到的了。除非答应驻军的要求。然而,答应了,也只是解一时之围。
驻军是什么意思,等于是将脖子套上了绳索,而另一端是自动的交到了徐州的手里,徐州若想收紧就收紧,若想放松就放松,生死由他了。
杨弘一走,袁术的使者送出城外,一时眼泪巴巴的难受极了。
出使讨好吕布,送重礼,愿割城池,送美人,然而,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狮子大开口,提出不可能答应的要求。
而连交涉的一面都受冷遇,他们一直在坐冷板凳。
这种要胁,逼人妥协的姿态,也怪不得杨弘要去撞门了,被逼连脸面都不要,的确太残忍。
主辱臣死,就是这个道理。主若强大,臣自高人一等,主若低微于绝境,而臣子,竟是连死都死不得,活也活不成了!
一想起如今处境,不禁潸然泪下,泪撒胸襟。
何人能受得了这般的羞辱,别说是杨长史,便是他们,也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杨弘一走,宋宪便冷冷道“不过是阶下囚,与他如此客气作甚?!袁术若往日不来趁我方空虚围我徐州,今日他杨弘也未必非受其辱,他们做初一,难道不许我们徐州做十五?哪有这个道理?!”
宋宪愤愤不平的,武将嘛,其实上,有时候就为了置一口气。
但文臣不同,弱势时,他们能忍着,直到负重而舒的那一天,而得意之时,他们也同样隐忍而在等待最最能收割的美妙时刻。
其心中的度数,磨算,把握,是张驰有度,并不肯失算,听了一时意气之话,还笑劝呢,道“若是吾主亦此,我等人也未必比他的处境更好,此人虽然性格刚烈,不好相处,也是因为各为其主,在人品上,是值得尊敬之人!”
宋宪一想也是,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向二人告辞,便回城上去了。
许汜对陈宫道“幸而未出事,若是真的被逼着死在徐州,此事若发酵,必激烈袁氏。袁术必败,然袁氏共体,只恐袁绍深恨吾主。倒是后患。”
群雄割据,是败是死,都是如常之事。
然而文士若是死在一处,这影响力若是太坏了,就会传的很远。哪怕袁绍对袁术之围不肯相帮,也未必能容忍一个文士之死的事件。
在这个时代,尤其是像杨弘这样的文士,若以忠义直而死在徐州,传播出去,必会发酵甚大,届时,影响实在太坏了。
也难怪许汜会紧张。
眼下倒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