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身上的担子莫名的重了很多,道“此时,斩刑已经施行了吧?!”
“是,午时已过,此时已捡了尸首装敛了,”陈宫道。
“走,去上柱香。”吕布道。
陈宫紧随其后,很多将士与文臣听闻吕布与陈宫要去祭拜,便也跟来了。
到了堂上,家人已是哭的畏畏缩缩,大约伤心虽是真伤心,然而更担心的,也是怕连累家人族人。
吕布上前上了柱香,这才道“围住的衙役都撤了吧。布闻人伏罪而死,已是人死怨消,罪纵大,亦不可及父母妻儿,今,罪人已伏诛,怨恨亦消也。还请诸位以后勿骂其家眷亲属。”
围观百姓皆拱手道“听温侯言,温侯仁慈。”
吕布亦拱手还礼,道“他们纵有罪,然而当初厂初期建设也有功,布闻山有阴阳,物有两极,人有功过,不必相抵。如今所犯之罪已用命抵,而功,布也深感心谢,不仅布,徐州上下官员,上下百姓,皆感其功业,这十一家,当初所献之田野地,为厂所建设之功,皆不可废,还望诸位以后,勿再追究也,也勿议论也,让其家眷得之清静,而在徐州安然居住,不必受谴责,布替他们谢诸位矣!”
有许多老者,已是感动的落泪,伏首道“温侯仁人也!吾等定从之!”从口服到心服,必经的一步是毫不质疑。
“多谢父老乡亲!”吕布一拜,这才上马告辞。
人心立即就稳了,不仅家属们松了口气,人员也撤了,百姓们也都感慨温侯父女二人仁慈堪为表率者也。
这个见血的不祥之事,仿佛一下子就被这一切给冲淡了,将影响降至最低。
徐州不仅没被受影响,反而赞誉更高!
司马懿到了午后,就见徐州只半日时间,已经全恢复了,一时也颇有感慨。
世人只知吕布骂名在外,如今,以及将来,这些都会被现在的赞誉所淹没。言论也是有覆盖性的。哪怕以前,以及现在,依然有三姓家奴,时时以旧事重提的黑历史,然而,司马懿可以预见,吕布其实不知不觉中积累的心之所向,已经很可人了。
真的没想到啊,那吕娴所影响的又何止是所有人呢,她隐隐之中改变的吕布,其实更大。
也许,并不是改变,而是引导,其实吕布这个人,心性本就不坏,以前没有约束,而现在的他,被引导出了更多的责任感,以及天生的对万事万物的怜悯,这本身就是一种可贵的精神。或者说,是稀有的品质。
吕布很真,这一点,勿庸置疑的吕布的本性。
只是司马懿好奇的是,吕娴的心中,又有几分的真,她对徐州一切所为,是在谋算的表演,还是,真正的忧心和自责呢?!
很奇怪的一点就在于,司马懿哪怕直觉她应该是真的,却也完全不敢相信她是真的。
她这个人,所作所为,也有谋算和冷血的一部分,敏锐的像个猎人,精准而出手狠辣。
哪怕出于的是真心,也有冷血而毫不迟疑的一部分。
光凭这一点,司马懿,也永远无法彻底相信她。
这件事透过背面,每个人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一面,有人感动吕布父女的仁慈,悲悯,豁达,仁义,以及责任。
也有人,看到的,是老谋深算,精准输出。
或许这本身,其实并不矛盾。
正想着,有门人来报,道“温侯请军师去巡查工厂。”
司马懿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从善如流的出门上车,到了吕布身边去了。
“拜见主公,陈相。”司马懿是绝不会失礼的。
“军师速起,”吕布道。
陈宫也拱手还礼,笑道“有仲达随行,定能看出更多不妥,若有能改善之处,定有不同见解,可供主公参考。”
吕布笑道“当是如此,军师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