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如何能保一胜?!若能一胜,必定能安抚内外,主公之忧,便不复存在了。”
“有郭嘉献计于前,何须你我?!”荀彧依旧很淡定,道“你且安心吧,纵是一时不能压制这许都人心,依现在的局势,许都依旧有很大的可能吞灭袁绍的,其军其乱,又不整备,二子心不齐,令从多出,袁绍营谋士又多不和,这是致败之道。看似庞然大物,只需一个契机,就能轰然击碎。大而不中用。”
荀攸道“问题是之后呢?!”
荀彧又不说话了。
“叔父真的以为,吕布或是袁绍二人,真的可以护佑天子?!是比主公更合适的人选?!”荀攸道。
“我非如此作想,绝不敢如此作想,”荀彧喃喃道“汉食已尽,吾还有何计可出?!”
袁绍,吕布,或是曹操有区别吗?!
这是他最终想明白的区别。
然而,在曹操麾下,汉帝受辱,空有存,而无尊严久矣,长痛不如短痛。袁绍倒是能给汉室一个短痛,然而其人极度的刚愎,他若进许都,纵是势强半边天下,却终究还是至败于乱之始。又是一个轮回。让诸侯并伐之。因为袁绍坐不久,镇不住。
袁绍坐不稳这天下,大而不中用。
与其如此,与其如此,与其如此……
荀彧内心极度痛苦,然而,逃避是有用的。他不过是尽量不去知外面的事,只与书画为伴如是而已矣。
汉室在一日,他便食一日汉禄。
他是对自己,与对汉室一样,放弃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无非是垂死挣扎。他看透了,痛苦,也正因为看透,知道势不可为,还不如放弃。可偏偏只是放弃,而不是放下。这才是真正的痛苦。
荀攸问不到他想要的答案,内心有点乱,也有点失望。
他良久,慢慢离开了。
而此时的曹操是真的心绪不平,以他的性情,他是必要杀尽这许都内人心不归他,并且开始妄想作乱的人的,其中包括消极怠工的荀彧。
若不是在这种非常时期,或是威严加身,他何须忍到现在?!
而理智却让他知道,他非忍不可。而忍这个字,并不符合他的人生哲学,为此,曹操是真的愁的头痛。
偏偏半丝也不肯露出来。
郭嘉看出来了,不敢太多明言,他也知道曹操十分受制,更知道此时的曹营是需要一场胜利来打消很多人的叛心的。因此斟酌着道“主公,当此之时,还是需稳定为主。许都内务,稍盯紧便可,不可因大动乱,而致人心离叛,反受其殃。”
这是劝他隐忍着了。
曹操是什么人,一听就听了出来,道“也可,一切,待大战以后再说,只是,还是需要紧盯。”
此时若杀,的确更令人心散,曹操是有大谋略,为了大谋而可以稍让小情绪的人,因此这个决定,并不意外。
郭嘉应了。
昔日十常侍之乱,何进非要召诸侯进京以致大祸,而只有曹操言,诛十常侍,匹夫足以,何必杀鸡用牛刀。
曹操是个极知道轻重的人,这一点,郭嘉心知肚明,他更也知道,此时的曹操是需要一场胜利的。
然而胜利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便是郭嘉再有谋,也不敢力保一定能胜,而胜是必要的,但胜必须要有长远的开头与效应,也是必要的。
所以郭嘉并不急躁,只劝曹操稍安勿躁,以不变应万变。
郭嘉道“张绣已经与吕布合兵同行,只是不同阵营,以此二人如此不和,暂能相互牵制与盯梢一二。只是唯恐司马懿有奇谋,仲德未必是他的对手。”
仲德就是程昱,济阳太守,都叔兖州事宜。然而,一是张绣不听他号令,只听军令,二是其它五万人马,根本不可能制辖得住吕布的兵马。
“当此之时,只能暂时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