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多方了解才行。”
“是,陛下。”薛海云的脸上并没有多少难堪之色,在他看来如果只是调查不仔细,无非丢的是都察院的面子,可是如果放过了贪腐官员,那才是真正不能接受的事情。
程望又接着说道“至于应天知府董成玉,与商会交往过密的确是事实,那是因为在工业10计划当中,会存在大量的工业基地设置在秦淮河的上游董成玉认为这些工业将会对秦淮河造成大量的污染,到时候秦淮河或将成为一条死河和臭河,这才选择同商会沟通,另选他址。”
这一下却是让宁渝都颇为惊讶,“程公,董成玉做得好啊!咱们发展工业,决不能以环境作为代价,要尽可能控制工业对环境所造成的的破坏,这一次董成玉却是提醒了我们,将来在给工厂选址的时候,一定要多方考察,绝不能对周围环境造成过于严重的影响。”
宁渝的脸上带着几分惊喜之色,要知道在如今这个时代中,能够有这般对环境思考的官员,实在是太少了,如今有董成玉这般的人才,说明有多么宝贵,当先宁渝便用毛笔在桌面白纸上写下了董成玉的名字。
见到宁渝都颇为欣赏董成玉,薛海云只得低声道“启禀陛下,这番都察院对其的调查确实有些不尽详实,臣绝不会再犯此等错误,至于眼下京察结果,还请陛下定夺。”
众人顿时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很显然都察院在这件事情上面,多多少少还是折了面子,却不知后面还会掀起什么风雨。
宁渝反倒是没什么感觉,轻声道“那就这样吧,你们下去后直接提交内阁批准吧。”
“是,陛下。”
薛海云脸上多少有些无奈,这一次没有在最大的地方上建功,让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爽。
宁渝回到御书房之后,便派人将首辅崔万采叫了过来,自然是因为京察这件事当中,让他想到了一些东西,比如党争。
党争几乎贯穿了人类整个发展历史,古今中外都不乏党争事件,而且党争发展到严重地步,比如明末时期,对国家的摧残是极为恐怖的,甚至是毁灭性的。
可能会有人觉得,既然党争不好,那么为什么不打击党争呢?
实际上,历代君王都会有意识地限制党争,可是却无法消灭党争,一来是内斗风气无法避免,特别是因为利益的斗争,会天然形成派系,演变成为党争;二来,如果下面真没有党争,变成了铁板一块,那真正最担心的反而是皇帝,所谓异论相搅之术,本身就属于帝王术的一大关键。
因此,宁渝并不担心会出现党争的问题,毕竟这是迟早的,他真正担心的是,党争会不受限制,会无底线扩大斗争的范围,如果变成这样,对于国家而言会陷入严重的内耗。
因此,如何限制党争,引导党争正常发展,才是宁渝真正最在意的东西。
仅仅过了片刻,崔万采便脸色严峻地走进了书房,想来自从当上了首辅之后,大大小小的琐事已经让他有些精疲力尽,当然在拜见皇帝的时候,他脸上的疲惫已经消失不见,轻声道“臣崔万采拜见陛下。”
“崔卿,对于今日京察之事,你可有什么看法?”
宁渝的这个问题看似跟大朝会上问得相似,可实际上却截然不同,大朝会上问的是对京察名单的意见,而眼下问得却是对京察这件事的意见。
崔万采很显然有备而来,他并没有细思,只是轻声叹口气道“很显然,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毕竟这一回是士林派给勋臣派脸上打了一耳光,勋臣派虽然抱住了两个关键位置,可是后续的报复绝不会少。
宁渝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个问题还真有点不是太好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