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亭外突起一阵风,吹得庭院里光溜的只剩树枝的老树吱呀呀的,头戴斗笠一身素衣的小四恭敬的回道“办妥了。”
镇国公嗯了一声,又喝了口茶,赏了一会院外明月,对着寂寥的星空,他问道“小四,我们这样做,是对是错。”
“小四不知。”马夫小四在风中摇摇头。
镇国公摸了下巴那已泛白的胡子,大笑几声后,起身终是看向马夫小四,“小四,你还记得我将你领进镇国公府时对你说的话吗?”
“进吴府者,生为吴府人,死为吴府鬼。一生以吴家为首,永远保持一颗对吴家最忠诚之心。”马夫小四很流利的回答。
镇国公那双沾了岁月的眼睛在黑夜中注视了小四许久,他还是沉声问道“那你说说,你做到了吗?”
小四闻言吃了一惊,没来得及思考就跪在地上,腿与地重重接触,小四额头已有豆大的汗水,他惊慌的回道“小四对大人,对吴家的忠心,日月可鉴。”
似乎是见到小四这副模样很满意,镇国公苍老的脸上倒有许许笑意。他伸出手,一阵无形的风从他手心出发,托起了跪在地上已颤抖的朴素身影。
小四喘着微微粗气,一双黑眸里满是来不及反应的惊慌。镇国公见此狼狈模样,微微起怒,摆摆手道“你且下去,明日晨时去接迪儿便好。记住,一定要确保此事顺利进行。不然,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马夫小四轻答一声,便惊慌恭敬的退了下去。
这个不大的庭院里,只剩下一可怜的老人。老人对着眼前空空的位置看了良久,耳畔传来烟火飞天声,随后便有惊天烟花声和绚烂的火光洒在庭院里。
在烟火最灿烂时,这苍老的镇国公看着空恍恍的座位,对着已故的妻子,喃喃道“夫人,我终归还是踏出了这一步。吴某,终究还是失言了啊。罢了罢了,待过些时日,为父便能亲自与你相聚,倒是在好好道歉。”
待烟火落尽,这座无风的小院里,唯独剩一年老的国公叹息声。
……
……
逐鹿城,楚国八皇子住处
一身简装,丰神俊秀的八皇子此时心情很是不错。喝着美酒,吃着肉食,赏着庭院里风姿妖娆的舞女。他的一旁,坐着一略显肥胖,满嘴肥油的身躯。
身躯主人叫翁油浅,是楚天国人尽皆知,人人听这名字都咬牙切齿,誓要灭他祖宗十八代的狗官。
翁油浅也知道这事,不过谁叫楚天国君下当红皇子宠他的。
“殿下,这舞你可满意?”贼眉鼠眼的翁油浅留意着楚天琅的一举一动,在一个恰当时候,他问道。
楚天琅点了点头,那有点迷离的眼睛看了一眼翁油浅。后者猥琐的脸蛋在楚天琅眼中无限放大,好似一蛆虫般,楚天琅只感到反胃。
可谁叫,他是自己生母翁氏的亲生弟弟。翁家在朝中势力巨大,几乎可说是半手遮天。楚天琅忌讳翁家,同时也要利用翁家。
楚天琅对翁油浅笑了笑,后者立马一副受宠若惊样,那仿佛挤一挤就有油泵出的手握着酒杯,给楚天琅倒了一杯满酒。
院子外,仿佛是藏在夜空中,忽然被月光照亮般,那绚丽的烟花如含苞待放的花苞般,顷刻间绽放出绝世的风彩。
在烟火下,油光满面的翁油浅举着酒杯,一脸恶心笑容的朝楚天琅道“殿下请。”
楚天琅淡淡看了看眼前这微胖的身躯,那在桌下的双手不知不觉间已握成了拳头装,一根根青筋条纹在烟火下忽明忽暗。
待那绚烂烟火消失,楚天琅还是松开了双手,接过酒杯,当着星月的面,喝下了这杯沾了油的酒。
翁油浅大笑一声,竖起大拇指夸道“殿下好酒量!来来来,翁某再给你倒一杯。”
一杯喝完的楚天琅,将酒杯丢给了翁油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