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芜反问着。

“我们之间，就只是敌人？”

沈孟羡像是不信一样，瞪大了眼睛质问着。

“不是吗？”顾惜芜一脸平静：“或者，就做陌生人，当做彼此从没有出现在生命之中？我觉得这样更好一些，沈孟羡，你知不知道，对我来说，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见你！”

顾惜芜一字一顿，每个字都无比清晰地进入到沈孟羡的耳朵里面。

她说，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认识他！

“你，后悔，认识我？”

随着眸子里面的光一下子暗下去，沈孟羡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像是刚刚找到自己的声音一样，缓慢但是坚定地疑问着。

他引以为傲的相遇，他一直感恩的相识，在她心里都是一场错误？

顾惜芜，她和其残忍啊！

“是！”咬了咬嘴唇，顾惜芜点了点头：“我曾经以为我们能够是最好的朋友，但是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现在的你，让我觉得，我们之间不如从来没有遇见过！”

只有从来都没有遇见，他们彼此的人生，与陌玄胤三个人的人生才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好，好啊！”沈孟羡就那样看着顾惜芜，看着女人已经有些发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嘴唇上下开合说出对他而言最绝情的话：“虽然认识我是你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但是我告诉你顾惜芜，我不是，我不是！”

“那又怎么样？”

又恢复那种疏离淡漠的样子，顾惜芜看着沈孟羡在原地脸色逐渐变黑。

“那又怎么样？顾惜芜，你是我心里的人，我这个人，得不到的向来都会毁了的！”沈孟羡看了看她，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过又想想，就这么让你死了不是实在没有意思？不如，咱们来打个赌，看看你心里的那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赶来救你，看看你这个选择到底值不值？”

“你想要做什么？”

疯狂的沈孟羡什么都能够做出来，这是顾惜芜无比清楚的一件事。但是像是这样的沈孟羡，顾惜芜觉得自己已经摸不准了，她有个直觉，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可能随之而来的后果是他们所有人都承担不起的。

“来人啊，将摄政王殿下带到宫墙外，悬街示众！记住了别让她死了！”顿了顿，又看向顾惜芜：“你不是对陌玄胤心心念念嘛，你就在城门那里等着，看看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来救你......”

......

记忆被拉回，顾惜芜感受着脚下的失重感，忽然闭上了眼睛。

她被挂在这里，暂时死不了。但是想要活下去，却也是一种奢望。

那处差点要了命的伤口在这几天的撕扯这下又一次裂开，而且还有着一种愈演愈烈的趋势。她甚至，从最开始疯狂的疼痛中抽离出来，到现在能够感觉到的也只剩下说不出来的无力。

她连疼都已经感觉不到了，唯一剩下的就是麻木。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就像是，她不知道沈孟羡到底做了什么样的打算对付陌玄胤一样。

“阿芜！”

恍惚间，顾惜芜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陌玄胤的声音。

“阿芜，你醒醒！”

就在顾惜芜反应的时候，那声音再次响起。好像距离自己很远，但是又很近的样子。

她想要强迫自己睁开眼睛，但是长时间的暴晒加上伤口的恶化让她没有办法从现在的处境中解脱出来。她的眼睛缓缓睁开，但是看到的也还是虚无的一片。

她甚至都在怀疑，刚刚听到的一切是不是仅仅只是一个梦。

“你终于来了！”

只不过，还没等她继续探究事情真假的时候，一个让她觉得厌恶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耳畔。

是沈孟羡！

不过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