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卉儿坚持,医官不再多说什么,低头帮达尔贝那松垮下垂的右手掌接骨。
“咔嚓。”
脱臼的手掌应声接上,昏迷中的达尔贝却没有任何反应。
陆卉儿的心痛得厉害,她宁愿看到达尔贝因为疼痛皱眉,也好过他半点反应都没有。
这样的他看上去,就像随时都会离她远去似得……
皇宫内乱成一团,陷入了风雨飘摇,如今达尔贝又昏迷着,令陆卉儿整个人陷入茫然无措中,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医官身上,急切问道,“他什么时候才会醒?”
医官立即跪在地上,表情诚惶诚恐,“王后,国王的伤势太重,小臣也不知道……”
“好了,我知道了。”陆卉儿生怕从医官嘴里听到不好的消息,连忙阻止了他,“他一定会醒来的,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下去。”
医官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谦卑地跪在地上。
他从医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重的伤势。
甚至刚才为国王接骨时,那种钻心的疼痛都没能令达尔贝醒来,可想而知他的伤势有多么的严重。
至于达尔贝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医官真的半点把握都没有。
他甚至有些怀疑,国王还能不能够醒过来?
不过这种猜测,就算打死医官他也不敢多说,只是尽职地帮达尔贝医治着。
至于最后的结果,只能交给天意了。
夜色越来越深沉,皇宫内却喧闹成一团。
大将军查玛正率领着手下打扫着狼藉的宫殿,努力收拾残局。
唯有达尔贝和陆卉儿住着的寝殿一片宁静,里面亮着幽幽的灯光。
陆卉儿坐在达尔贝旁边,伸手轻抚着隆起的小腹,双眼心疼地凝视着人事不省的达尔贝,低声喃喃着,“老公,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我和孩子都在等着你苏醒,我们需要你。”
达尔贝静静躺着,帅气深邃的眼眸紧闭,五官优雅俊朗,就像沉睡的王子。
只是他的沉睡,却揪住了许多人的心,令他们坐卧不安。
大殿外,收拾着残局的侍卫们低声议论着,脸上满是担忧。
“没想到那个可怕的什么公爵居然还没死?而且又疯狂地找了过来。”
“他好像叫古德公爵,当时你不在场,不知道场面有多吓人。”
“说得好像你在场似得,我就知道咱们有几名兄弟被那个公爵的黑风卷走,摔成了重伤,唉!”
“是啊,就连咱们的国王都受了重伤人事不省,如果那个恶魔再找过来,可怎么办才好啊!”
“谁知道呢,咱们可没有国王那么厉害的本事,只能任他宰割了。”
这些侍卫们越说越心凉,手里打扫的动作跟着慢了下来。
在未知的恐惧面前,他们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够自保。
就连他们一向敬重的国王都不是那个古德公爵的对手,又何况平凡的他们呢?
大将军查玛注意到侍卫们的交头接耳,立即阔步走了过来,威严地扫视了他们一眼,“你们在瞎议论什么?”
侍卫们立即缩起肩膀,停止了议论,“回将军,我们没在议论什么。”
“没有就最好,如果被我发现有人撒播谣言,想要动摇人心,结果你们是知道的!”查玛厉声呵斥了几句,确认侍卫们不会再乱议论,这才转身朝达尔贝的宫殿走去。
其实刚才侍卫们的议论声,查玛听了个一清二楚。
可是眼下他们的国王确实受了重伤,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
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暂时堵住悠悠众口。
只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如果眼前的局面得不到改善,国王始终不能够清醒,到时候恐慌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