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的登机往往伴随着旧王的鲜血,不是吗?他们想要看到这大快人心的一幕。
“不要,不要。”肖乘风紧紧地握住木质的椅把,他喃喃自语,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入了木椅之中。
肖如意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他昨日本想和自己的弟弟再多说两句,因为那或许是他俩最后的一次对话了。
没有遗言,再无遗憾。
可是他等了许久,依旧没有等到冰冷的剑划破自己咽喉的伤痛。
肖如意睁开眼。
余秋水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亦如他面对温兆辰和常风时一样。
“为什么?”肖如意不解。
“当年你没有杀洛晓峰,今日我也饶你一命,只是此后你不能再碰剑。”余秋水的声音冰冷,于一个剑痴而言,不让他碰剑比杀了他更难受。
“你不杀我吗?”肖如意似乎没有听到余秋水的话。
“杀了你又能如何,杀了你,你剑下的二百七十名亡魂就能重新活过来吗?”余秋水冷笑,他收起了手中的剑。
肖如意呆滞地望着余秋水手里的剑,厚实的嘴唇突然裂了开来,他弯腰捡起了陪伴自己多年的那柄傲来剑,轻轻抚摸着它残缺的剑身。
他的眼神无比温柔,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般,确实,傲来剑如他而言,正是他的孩子。
“真是好锋利的一柄剑啊!”
“现在的你满足了吗?”肖如意酣畅淋漓地大笑,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输疯了。从天下第一论为一个普通的百姓,任谁都会疯掉吧?
余秋水抬头望着蓝天,长舒了一口气。天上的云朵飘散聚集,仿佛映着一个笑脸在对他微笑。
“噗!”一口鲜血染红了擂台。
洛云清再也支撑不住了,他仰天喷出一口血,鲜红中带着黑色的结块,随后瘦小的身躯缓缓向后倒去。
余秋水猛然惊醒,一跃而下,眼疾手快地接住正要倒下的洛云清。
“怎么回事?你这是,中毒了?”余秋水看见洛云清的嘴唇微微有些发黑,突然想起起床的时候他的面色就格外憔悴,原本是以为是酒喝多了脱水的他没有在意。
“大叔,我的胃好痛。”
洛云清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他回头看着擂台上的肖如意,眼里满是恨意。
“五石散。”肖如意看出了洛云清的病态,他恍然明白了什么,再度转身看着高台之上的弟弟。
因为这五石散是肖家的秘制毒药,更何况这种事,也只有肖乘风能够做得出来。
五石散会侵入人的五脏六腑,致使他器官破裂而死。余秋水是习武之人,这五石散会让他器官老化,继而全身无力,然后慢慢地死去。而洛云清只是一个孩子,他的肝脏经过一夜毒药的浸泡,早已经变得脆弱不堪。
肖乘风有些心虚,他不敢直面哥哥的眼神,于是低下头去看着地面,红木雕制的椅把早已千疮百孔。
“不要死,不要死。”余秋水将洛云清紧紧搂在怀里。
“我要你帮我,帮我,杀了他!”洛云清用尽全身的力气,他指着擂台之上站着的肖如意,愤怒地咆哮。
余秋红了眼眶,是因为昨晚的那坛酒吗?他突然明白了为何洛云清昨晚那么的自私。
“好!”余秋水握紧了手中的剑,白是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青黑色的筋脉清晰可见。那柄湛蓝色的剑此刻居然狂放着血色的红光,如同魔神降世!
“不要!不要!”肖乘风从高台之上一跃而下,飞一般挡在了肖如意的面前,他张开双臂,死死地护住了自己的哥哥。
“毒是我下的,你要杀就杀我吧!”
“弟弟,你这又是何苦呢?”肖如意苦笑着,他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了肖乘风的胳膊,还是如他记忆里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