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觉得自己不穷的,以前他和师父流浪的时候,口袋里能有一些碎银子都算是暴富。
现在,口袋里有个几百万两银子,李叱都觉得穷的受不了,因为他想造的东西太多,欲望太大。
昨夜里,他和夏侯琢在岸边架起火堆烤馒头吃,可是李叱的那群儿子们吃的比他俩可要好。
抠门在自己身上的李叱,对比着的就是他在宁军士兵们身上的付出。
一个穷苦小子出身的家伙,却打造出了这个世上最昂贵的军队。
一轮排射之后,天命军的胆气就破了半数。
后边的人,已经在犹豫,不敢再往前攻,他们眼前看到的不是死亡,是全部死亡。
然而这是战争,这不是儿戏,催命的号角声告诉他们,不进也是死。
这种威力的弩车,天命军士兵冲锋的时候,手持的步兵盾根本没有多大作用。
聊胜于无。
“阵型再散开一些。”
已经驾乘小船到了北岸的裴芳伦,嘶哑着呼喊。
随着他将长刀往北边一指,天命军的第二次冲锋上来了。
嗡!
宁军的弩车第二轮齐射也来了。
如刚才一模一样,如此密度的重型弩箭飞过去的地方,就是一片空白。
站着的人群变成了倒地的死尸,沙地上已经铺了一层。
夏侯琢和唐匹敌之前应战的时候选择差不多,放给敌人一片区域,其一是为了让宁军武器装备上的优势发挥出来,其二则是因为沙地柔软,敌军冲锋的速度显然会降低。
在最合适的地方,对敌人造成最大限度的屠杀,这是战争的真谛。
许多人会吹嘘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王道,可那不是战争的全部,甚至连一小部分都算不上,战争的百分之八十,是杀戮。
死亡,死亡,还是死亡。
重弩造成的伤口能让人头皮发麻,运气不好的士兵被两支重弩击中,身体都会被打裂开。
裴芳伦知道此时不能有丝毫的心软,必须一鼓作气冲上去形成近身战的局面,那样天命军才能有胜算。
后续的士兵还在登陆,可是他的浮桥一直都延伸不过来,兵力输送就难以为继。
那个叫夏侯琢的年轻人,把所有的优势都发挥到了极致,也把所有的计算,都算计到了极致。
相对于唐匹敌领兵的惊,奇,诡,而又大气磅礴,夏侯琢领兵就一个字。
稳!
而这一个字,就让天命军体会到了什么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