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五日过去，海塞塔脸上黑眼圈加重了不少，人也变得消瘦了许多，不过前几日在她脸上的担忧和不安也随之消失了，这五日，她亲眼所见十灵的手臂恢复如初，气息变得平缓了下来。

海灵儿的情况比起十灵好了很多，她已经苏醒了过来，不过却是全身无力，下不了石床罢。

腊月十五，岁在星纪，日在玄枵末，大寒。

这是一年中最冷的日子，但是今日海塞塔却半点感受不到寒冷，只觉得心中温暖无比，并不是因为这是在温暖的岭南才如此，而是因为今日海灵儿醒了过来，十灵的右手伤势也已经恢复如初，左肩的伤势也是如此，只有胸口的伤势还未完全恢复。

“姐姐，十灵哥哥还好吗？”

海灵儿一苏醒开口就是问十灵是否安好，微微让海塞塔醋意翻滚，不过想起十灵为他们做的种种，海塞塔心中释然，开口笑道。

“他不就在你旁边石床上躺着嘛，你自己去问问他就好了。”

“……”

海灵儿扭过头，这才发现自己旁边的石床上躺着一个男子，这不就是她十灵哥哥么，只不过十灵身上还有早已干涸的血痂，粘附在破破烂烂的衣袍之上，特别是他胸口处最为明显，让海灵儿胸口一痛。

十灵哥哥是为了保护我们才这样的。

海灵儿突然想起了海塞塔在领着她和众人逃亡的过程中说的话，那是她们众人在被李豹这老头和其余三人追得实在是狼狈不堪时说的话。

“各位，都要死了，难道你们心中真的没有想要生还的希望了吗？”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们这些开灵境的侍者心中真的很难升起阻挡住他们的念头，这是自古以来刻在修者骨子里的东西，那就是强则为尊，弱者只有苟全。

若是修为相差不大，只有一阶两阶的差距，他们心中或许可以升起不屈战意，但是他们与李豹等人之间整整差了一个境界，现在十灵又不在他们身旁，此刻他们骨子中就认为根本就没有胜算，如何有战意。

而面对海塞塔的质问，凡是心中了无战意之人都是低下了头，羞愧难当，不敢直视海塞塔。

“对不起……”只有人声音如若蚊蝇，低不可闻。

海塞塔心中憋屈但是却又没有半点办法，手下剩这点残兵败将，他们心中没有大的念想，就连生还都愿意别人赐予而不愿意自己争取，这如何能够升起战意？

要海塞塔说直白一点，这并不是因为弱势而显现出来的不足和差劣，而是因为天生骨子里所带有的那种奴性，这种奴性，除非让他们实力上去，或者是发生了一些改变他们人生观念的事情，否则永生无法从他们身上去除。

而眼下，海塞塔已经对这些人失望了，她可没有短时间去除这些人心中的奴性的能力，只能无奈开口。

“只是可惜了十灵给我们断后，他让我们先走，还给了我们脱离险境的办法，我们却要败在这办法里面。”

“我们也会死亡，十灵自己置身险境将我们换出来却是没有半点用处，那时候还不如大家一起走，至少不用向现在这样……”

“哈哈哈，小女娃，既然认命了就乖乖束手就擒吧，如果你们不反抗，我李豹保证你们性命这点能力还是有的，如何？”

“哈哈哈，小娘子不如从了我豹哥，在这荒郊野岭，岂不快活！”更有人污言秽语，哈哈大笑。

骆羽邱成等人拳头紧紧攥住，双眼怒视场外的几个大汉，如同要喷出火一般。

“哟，咋地，骂了主人狗还想要咬人不成？……”

不过海塞塔对透明光罩外面传来的声音如若未闻，继续开口。

“今日，就算是死，我也不要带着愧疚去见十灵，那愧疚，就如同打不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