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长宁回眼瞥了下小冬;“自然是活着的人重要了。”
“那小姐或许能帮上大小姐。”
“嗯?”
“咱们院里的小库房,还有主母再时留下的绣样呢。奴婢记得那是幅观音像,主母勾了绣样,叫二小姐一点点随着绣,直到主母病了二小姐便停手将它收在了库房。”
这一番话提醒了荣长宁,自己都快忘记了自己院子里还有这东西。
“刚才我没提,是怕小姐你想留着那幅观音好有个念想。这会屋里就咱们主仆两个,小姐拿与不拿旁人都不知道。日后若是被大小姐撞见,小姐也可以说是忘了有这么个东西……”
“什么胡话?”荣长宁低头见到手腕上的玉镯:“我有念想。去,赶紧去翻出来看还能不能用。”
“诶。”
“等等,我平日存了不少私房钱,也拿来,短些什么好去街上买,再请几个绣娘来帮忙也是好的。”
“是。那麓笠院……”
提到麓笠院,荣长宁的目光一沉连眼角都是红的,咬紧了牙根说到:“长姐不快意,旁人也别想快意。”
很多事情就摆在名明面上,可一时半会拿不出证据,有人就料定荣长宁会吃下这口哑巴亏。可她还是起身去了主院,临走时还嘱咐了小冬几句。
进了门,见到父亲还在和离怨下棋,就悄声坐到了一旁。
另一边小冬走在麓笠院外面,眼瞧着门口的动静,见到个丫鬟抱着好几匹布料出来,小冬便佯装路过上前去:“诶。”
丫鬟见是绾清院的人就装没听见,快走了几步出去,小冬追了上去抢过几匹布料抱在手里:“你瞧你抱着一堆东西,我来搭把手吧。”
这丫头的神色并不好看,甚至叫她觉得有些恐慌,可小冬强把东西拿到手里也只好说上一句:“多谢姐姐。”
“我不曾见过你啊。”
“我是麓笠院的,准备将这些料子送出去裁制新衣。”
“前几天麓笠院不是裁制过新衣?”
“啊。”丫鬟点点头:“就要开春了,姨娘想着给家里姑娘裁些衣裳,也好出去见人呢。”
家里姑娘?小冬心里琢磨着,大抵只是给荣芯做衣裳,好到处相看夫婿,又不好当着自己的面说,这才扯带上另外两位小姐吧?
小冬轻叹了口气:“姨娘是好心,只可惜咱们家小姐和大小姐要穿不上了。”
“怎么了?”
小冬四下里瞧着无人,才压低声音说到:“大小姐花了半年时间赶了一幅‘万寿图’出来,不知怎的突然就破了,二小姐跟着想办法补救呢,先前宫里还给下帖子邀着春猎,也是想叫大小姐二小姐多与自己未婚夫婿亲近。这下好,都去不上了。”
“是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我也是要出门呢,这不,二小姐给拿了银钱去买丝线料子,还得请个绣娘来。我这三天两头朝外跑,不单是二小姐,大小姐和世子爷的事也是要我出去跑,绾清院的差不好当啊。”
麓笠院的丫鬟听了,默默记下了小冬的话,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同她一起上街,回了府转头就将她的话跟着徐姨娘又学了一遍。
徐姨娘听过了总怕事情不对问了句:“那这会子荣长宁人在哪?”
“奴婢回来的时候也打听过了,在主院跟着侯爷和离家公子下棋呢。”
“她在主院?她怎么会在主院呢?不是说荣苓的绣品被毁了,要紧着绣呢?怎么又跑主院去了?”徐姨娘心虚到坐不住,生怕荣长宁带着荣苓的东西去主院告状。荣芯听了也一样不安:“母亲,怎么办?”
“不怕。”徐姨娘眼睛转了转:“若是她有真凭实据,这会你父亲就叫杨管家来了。”巴山书院
“说不定……可她现在怎么跑去主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