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姑姑听声从门外跑进来扶住徐姨娘的胳膊:“姨娘!可使不得,您可是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好容易折腾起厨房做了这些许饭食,怎么好给砸了?”
“这后院都在我手里管着!我想砸便砸!用得着你这老货教训?”
“奴婢哪敢教训姨娘?只是夜深人静了,院墙隔不住这么大动静。传了出去,叫侯爷知道……”
“知道就知道了!这半辈子都被我拿在手里,我连永禄公主都不怕,还真怕了他不成?”
“话是这么说……”
“还有那个荣二!打娘胎起克着我的,现如今一桩桩一件件,哪个不是她挑起来的?!哪个不是因为她?!若没有了她,我早就是候夫人了!”
“姨娘就算说再多,眼下小公子也是回不来的。住在晨曦斋还不知道如何呢,被世子掐在手里,也就等同于被二小姐掐在了手里。”
这样一说,徐姨娘的心里更加烦乱。
如今的徐云翘已经失了刚入侯府时候的谨小慎微,虽说扶正不过是两年半的事,心里却依然迫不及待。
加上怒火扰乱心智,她已经没有更多的心情去思考去琢磨,在她的心里,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要荣长宁难看!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难看到荣川连看也不想看她一眼!
想着徐姨娘便回头:“明日寻个机会,叫姓岑的来见我。”
“是。”
烛火映在徐姨娘的眼眸中,与她心中所打定的主意一般燃着。
……
日落日升,日复一日。
不管昨日里发生了什么,日子都是要照样朝下过。
一大清早,荣长宁带着荣若荣蘅准备去岳家念书。原本长姐还想叫荣长宁在家避上几日,免得听见外面的人多嘴多舌。
于荣长宁来讲,不管那些人会如何在背后议论自己,总归是会过去的,也就不再乎这些了,她在乎的只是阿若有没有好好念书。
带着两个弟弟迈出了百宁候府的门槛,荣长宁抬眼便见一匹赤黑瞳仁昂头挺胸的红棕马,打眼瞧着便叫人觉得这是一匹恣意傲娇难以驯服的烈马,可站在白楚熤身旁却显得十分温驯。
身着青衫的白楚熤拍着马脖子,转眼见到荣长宁提着裙角迈出门槛,一挑眉便笑了出来,上前颔首作礼:“荣二小姐。”
一边小冬止不住撇嘴唏嘘,心里骂到:‘装什么装?大半夜翻墙爬树荣二荣二的喊的人难道不是他?’
荣长宁低身还礼:“将军”
荣苓见到白楚熤站在门口等,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半:“将军这是……要与长宁同行?”
“是,为免再出意外,这段时日我都会与世子同行。”
“别!”荣若摆手:“是你与二姐同行,我是捎带脚搭上的。”
荣苓暗地里扯了下荣若示意他住口,转而对白楚熤说到:“如此最好,我与父亲便能放心了。有劳。”
“不敢。”白楚熤再行礼,带着荣长宁走到大车边,眼见长宁上了车白楚熤才翻身上马。
……
许久不曾踏入岳家府门的白楚熤忽而出现,人并不觉得吃惊。都知道他无非是想要看着自己媳妇,才抽了空来念书。
后院的岳楚儿本是不打算去凑这个热闹,却听丫鬟说白楚熤来了,越想越觉得奇怪,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团扇:“这才小半月,楚哥哥就与荣二走得这么近了?彻底把我给忘了?”
站在一旁的丫鬟心里只觉得自家小姐是自作自受,明明是她自己辜负了白将军一片情义,现在却又是一副慨叹人情薄凉的模样。
岳楚儿拄着下巴瞧着不远处海碗里生的水仙愣神,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扇边敲打着桌面,没过一会直起身子轻舒一口气,小手一拍桌子:“给我梳妆。”
“小姐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