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在万众瞩目中拉开序幕,这是国孝之后的首次会试,沉淀了四年多少举子想在这次一飞冲天,因着家里要为朝阳榜下择婿,朝阳这回也多关注了这些,其实也就关注了两人,一个宇文炼一个辛敏,前者是被放生后的不甘和赌气,想看看宇文炼不借她家的势只靠自己能爬到什么地步,后者则是对新朋友由衷的祝愿,甚至还在心里想,若辛敏考的比宇文炼好,那才是皆大欢喜呢。
那日同文馆一别,婧儿让人跟了辛敏一段时间,女儿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她都要打探清楚,若有心术不正的,趁早扼杀了。这辛敏倒是个老实人,旁的举子都呼朋引伴三天两头赴宴赶场,忙着结交勋贵讨好官员,只他每日闭门苦读,偶尔抚琴吹笛解闷。
婧儿打听过他的乡试成绩,排名靠前,但只是在他们那片地方,江赣一代文风不盛,说句难听的,那地界的解元都比不得南北直隶的五十名,会试是全国举子的考试,还真不好说。
这辛敏放着关系不知道联络,结交了朝阳这等贵女,朝阳都主动邀了他上门奏乐,他竟说学业繁忙无暇演奏,若换了其他学子,能进镇国公府的大门不知该怎样珍惜利用。
这人踏实,朝阳也耿直,婧儿提点她该照顾一下这位新朋友,“你看京中这些举子,哪个考试不是阖家备战,当祖宗似的供着,便是外地学子,也有身经百战的师长带着千叮万嘱上下打点,只他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好似还有个同乡,但他那个同乡上窜下跳的结交了不少子弟,辛敏不合群,在京中就你这一个朋友,你是不是该照顾他一些?”
朝阳听了觉得是这样,可是她该准备什么?她们家也没人考科举啊,辛敏学问扎实就是最好的准备了吧。
婧儿也没准备过科举,但她也听京中夫人说起过,无非是准备衣物,贡院寒冷,要准备简单却厚实的棉袍,吃食是不能带进去的,但家里会提前大半月做药膳羹汤,把孩子补的壮壮实实的送去考试,辛敏家境贫寒,住的是小客栈,吃食恐怕也好不到哪儿去,堪堪果腹罢了,想吃多好的滋补之物怕是没有。
“这我也不清楚,你让人去隔壁问问你婷姨母,看看她给炼哥儿备考准备了些什么。”
朝阳便让小菁去问,小菁接到了指令,亲自过去了,原本这种跑腿的事情让底下人去办就是,这回不一样,她怕底下人词不达意,还是她亲自出马。
小菁领了个小丫鬟去了礼郡王府,还带了些阿胶鱼肝油等物,说是送给大爷滋补的,扯了几句就问了正事儿,大爷备考如何了,家里都准备了些什么?
宁嘉县主如今正是忙碌时,小菁一个丫鬟上门自然见不到她,招待她的宁嘉县主屋里的大丫鬟,两家相邻素有来往,小菁原先是婧儿屋里的小丫鬟,一步步爬上了二等丫鬟,表现出挑被婧儿瞧中了,特殊训练过后才送到了女儿身边,如今是朝阳身边一把手,头号代言人,和礼郡王府的下人也常打交道,几个丫鬟见了先姐俩好闲话几句,提到正事儿便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了。
“你们府上好似没人备考吧,小郡主打听这个做什么?”
小菁抿唇笑得眼睛眯起,一副有好事降临的喜气模样,“我们小郡主近日结交了个新朋友,也要参加此次科举,他在京中没什么亲友,郡主最仗义,这不为了他四处奔波嘛。”
宝月眼珠子微动若有所思,笑问她:“是什么朋友,听你这意思不是京中人士?小郡主也太见外了,早说有个朋友要参加科举,让他住到我们府上来,和大爷一块儿备考,我们府上自然会备双份的物事,哪里用得着她操劳。”
小菁也笑:“县主日理万机,我们怎么敢再添麻烦,那位公子也是个孤芳自赏的,进京以来便没露过几面,同文馆那样多场文会,也就乔大人讲课那次他才去过,小郡主说他不合群,在京里就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