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以抗王军,逃亡到郑县的时候,却死在自己的手段之上,无出关文牒,就地处决。举兵以抗王军已然是死罪,何况弑君之罪呢?”宁西居声音愈来愈小,小到连徐江南都没听清,还以为是宁西居说的是屠城之罪。
可无论那般,这是一个既定的事实,宁西居不算世家门第,天地君亲师在不涉及那名女子的时候,在他的心里分量还是很重,骨子他还是一个儒士,是大秦的那位白衣侍诏。
宁西居提壶饮酒,喝的很急,一副势要宿醉的样子,过瘾之后这才转头,豪爽的抹了把嘴角,紧接着说道“江湖小子,管得倒是挺宽,你的路还长,虽说有人给了你一份天大机缘,可若是半路夭折,走不到最后,那也是空话。”
徐江南这会是真的云里雾里,往着宁西居那边靠了靠,用酒壶撞了撞宁西居的手臂,讨好说道“机缘?什么机缘?能给说说看?”
宁西居八风不动,心里暗叹了一声,自己圣上看中的人,应该差不到哪里去,不过既然君上不说,却授他轮回之意,宁西居对此也是缄默不言,“等你入了知命就知晓了。”
徐江南揉了揉脸颊轻叹说道“跟你们这些人打交道是真头疼,一件原本直观明了的事,却要拆成两段来说。你是一个,李先生是一个,就连吕清,原本不怎么爱说话的一个人,而今也学会了打机锋。”
宁西居哈哈一笑,跟徐江南打交道的时候,他总会觉得莫名轻松,因为这数千年过来,很多人求人求的晦涩,而面前的人,就像破罐子破摔,求的坦诚,生怕你看不出来一般,宁西居想了想,笑着解释道“从大秦开始,江湖知命境界的人不多,可若是都能活到如今,自然是不少的,而实际上很多知命前辈死在百年期限之上。”
徐江南像是想起了什么,试探说道“长生意?”
宁西居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面前人会知晓这个,笑着点了点头。“长生,轮回,顾名思义都好理解,而知命境界的分水岭,就在这里,能悟到长生和轮回的自然就登仙有望。”
徐江南又往宁西居那边靠了靠,等着他的高谈阔论。
宁西居又是说道“人啊,一辈子长吗?”
徐江南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
宁西居伸出一根手指,笑道“人生不过一甲子,长吗?
有些人四十岁之前入九品,已经算是天资过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有机会在武道路上精进,其余的不是因为天资不够,就是人如枯灯,九品不惑上知命,这一步是天命,有些人究极一生都摸索不到的位置,更加不用说在仅剩的数年之内摸到长生轮回,运气好的,摸到点皮毛,多个百年,那也不过杯水车薪,一个人在知道自己死期几何的时候,尤其是一个心态枯朽的老人,除了安详等死,剩下的就只有恐惧,那个百年,他们更多的选择去给后辈铺路,愿意赌上一赌的,少之又少,更加不用说赌出长生和轮回的。
你算是异端,才弱冠之年便入九品,你且看看世间,能在弱冠之年走到七品的都算奇才,花五年上八品,而立之前入九品,这才多十年功夫,就此而看,天才其实只是某些人多了十年赌命的功夫而已。”
宁西居为了不乱徐江南的心思,还有一句话没说,要悟知命,年岁越大,越难成功,这就是心性问题,知命胜在知字,像徐江南这种心性成而未定的很多事愿意去尝试,愿意去走一遍,看看究竟正确与否,就比如他在问自己邱玄笙该死不该死一样,宁西居知道徐江南的心里其实有一个答案,他只是不确定,该不该做,不像宁西居,心性已成如磐石,想也不想的翻手屠城,宁西居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当然也有过剑走偏锋之人,便是教你剑意的那位前辈,九品不惑,不入知命而悟长生,可像他这样的人,数千年来,我只见过他一个。
你原本就很幸运,如今入九品,比别人多了二十年赌命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