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拿东越王一府人给嫣儿殉葬,这事我就想啊,错在东越王不假,可李闲秋与我东方一家来说终究是个外人,一个外人尚且有如此情意,我这个当哥哥的也不能只是观望不是。
于是我就北上去了桃花观,那位道士就是黄观主,我求他出手救了李闲秋,我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他的徒弟,只是救下李闲秋后,师父受了伤,临死的时候传了我一身修为,自己却长逝了,桃花观也就成了我的落脚之处。
其实我知道李闲秋是想死的,不然也不会在白云楼上跟徐暄落子,等着青城山的人来秋后算账。”
东方越眼神迷离,像是看到二十年前的场景,“在桃花观呆了两三年后,李闲秋下了趟山,再回来的时候,徐暄死了,他抱回来了一个婴儿,跟我说姓徐,爹娘都死了,又过了几年,他又带回来了一个小姑娘,说姓陈,也说爹娘都死了。
这两个人都是他给取的名字,说是叫江南烟雨,好记。”
东方炆心神微动,插嘴说道“徐江南?这人我倒是听过,大将军徐暄的子嗣?也就是困在金陵紫金楼的那吧?可陈烟雨?她是谁?”
东方越越饮越觉得酒味醇厚,笑着说道“她本名叫陈妤。”
东方炆嘴唇微张,嘴角胡子颤抖,愈加觉得不可思议。
东方越慢慢的靠向门柱,“这两个小娃娃,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也算小半个长辈吧,我们走过来的路,自然也就不想他们再走一遍,李闲秋是个有话往心里藏的人,他不说,我也知道,他如果对宫里那位不上心的话,在当初也就不会出手相救。
至于徐家小子,多想了,他现在要想从金陵出去,还真没有几个拦得住,方家倒是能拦,不死不伤几个老人不可能,可偏偏这傻小子是个死脑筋,认情不认理的人,一个徐暄,一个李闲秋,再加上一个陈烟雨,想让他置身事外,可能吗?
可是这一关着实难过啊。”
东方炆若有所思。
“天上神仙随手一勾,对人间来说可就是缘分二字,唯一区别在于缘字的深浅而已。”东方越咧嘴一笑,“这小子心性灵慧当是天下少有,可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这话不是说说就算了,他过的了九品的鱼龙关,能过得了情关?”
东方炆愈加好奇,挑眉问道“什么意思?”
东方越拍了拍衣袖说道“直白了说,这件事早在李闲秋的预料之中,早年之时,更是让我将日后之事悄悄诉与了二人,当然不是以言相告,目炯炯而不寝,通之以梦兮,让他有所准备。
即便如此,李闲秋还是觉得不放心,毕竟男女之事怎么能一言而定,妄自猜测,说不定这小子就躲了,又说不定那女子下不去手,可但凡出现他一心求死的状况,还是护他一命的好。”
东方老爷子哀默叹气,若是以前,他可能会反驳,可有女儿的前车之鉴,情之一字实在难以揣测。
东方越回过头,看着老爷子笑了笑,“这小子给我送了几年酒,其实李闲秋不说,我也是要救他一救,不过就是在青城山上多呆了一载,让苏道长多睡了一年。”
东方老爷子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说道“既然要出手,为何之前……”老爷子说不下去了。
东方越顺口接道“给他借势?树大招风,物极必反吧,有卫家就够了,桃花观终究是世外之所。当然,这还是其一。”东方越望着远处,眼神深邃,“这其二嘛,就是朝廷,准确的说是金殿那位。李闲秋想让试试他的意思。
若是金殿那位想让他死,好办,我救了人,日后徐小子和陈铮必有相争,若是金殿那位不想他死,这当中可就是有余地可以商量了,当然还得看造化。
好了,如今当下明朗了,我也该下山去了。”
东方炆嘴唇嗫嚅,刚要起身。
东方越拍了拍手说道“如果喜欢清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