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陆云威胁张玄一的那样,次日便是勒碑大典。张玄一作为见证人,自然不能冒任何受伤的风险。别说万一被爆炸伤到胳膊伤到腿,就是不小心擦破脸,都会影响到天师道对皇帝和夏侯阀的威信力。
无法想象,鼻青脸肿的张真人,怎么在这决定大玄国运的大典上装逼?
张玄一不想因小失大,才是他接受陆云威胁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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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典如期在天师府中举行。
夏侯霸也不装晕了,一早便在一众侄子的护卫下,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了天师府中。
赵玄清将老太师请到三清殿中歇息。
不一会儿,被天师道邀请前来观礼的各阀阀主也陆续而至。
看到夏侯霸居然先到了,谢洵、裴都等人赶忙上前告罪。
“无妨,今日我们身份不同,你们是前来观礼的贵宾,老夫自当先来迎候。”夏侯霸满面春风,声如洪钟,哪有一丝大病初愈的模样?
“哎呀,我等真是受宠若惊。”谢洵马屁拍得山响道“我就说那老太婆怎么能斗得过大冢宰?这下看她还有什么咒念?”
“是啊,今天定下来,往后就再无杂音了。”裴都也沉声表态道。
众人吹捧声中,夏侯霸的目光却移向了殿门口。
只见梅怡拄着龙头杖,在梅钰的陪同下,缓缓走进了大殿。
“呵呵。”夏侯霸得意的看着梅怡,冷笑一声道“侍中这下服了吧?”
“哈哈哈,”却听梅怡也冷笑一声,对夏侯霸针锋相对道“老身不是来观礼,而是代表门下省,宣布这次勒碑并不合法的,门下省绝不认可!”
“你不认可有什么用?”谢洵闻言嘲讽道“这是陛下和太师的盟约,你门下省想掺合也掺合不上!”
“所以不合法。”梅怡淡淡说道“按照我大玄律例,陛下所有诏旨,都要由门下省审核存档。你们这次勒碑,既未经过门下审核,亦没有任何存档,所以不具备任何效力。”
说完,也不待夏侯霸反驳,她便在梅钰的搀扶下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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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清殿中。
让梅怡这一搅合,原本兴高采烈的气氛,便被破坏殆尽。
夏侯霸绷着个脸坐回位子上,盘算着当上大冢宰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梅怡,不所有姓梅的官员,全都赶出朝堂去!
“那老婆子疯了,大冢宰别跟她一般见识。”谢洵忙安慰夏侯霸道“估计是知道自己快完蛋,最后来恶心大冢宰的。”
“是啊大冢宰,不要被个疯婆子坏了心情。”崔晏也微笑着劝说道“大喜的日子别板着脸,来,笑一个。”
“哼,哼哼……”夏侯霸干笑两声,才渐渐压住火气,放声大笑起来道“好男不跟女斗,老夫岂会跟她一般见识?”
这时,外头传来禀报声,初始帝的銮驾到了。
“来的真是巧,跟那婆娘前后脚,就像商量好似的,说没有串通我是不信的。”谢洵在旁煽风点火。
“哈哈哈,无所谓了,都无所谓了。”夏侯霸大笑站起身道“诸位,咱们同去接驾吧。”
“请,请。”
诸位阀主便簇拥着夏侯霸出了大殿。经过三清殿前的广场时,众人便见一块足足丈许高的巨大石碑,被一块偌大销金黄幔遮住,这就是工部夜以继日赶制出来的誓碑了。
一众阀主虽然早就大体知晓了三家的盟约,却依然对碑上的内容十分好奇,恨不得这就掀开看看。
张玄一也在赵玄清的陪同下,出来迎接初始帝的圣驾。
看着众人毕恭毕敬出迎的场面,銮舆上的初始帝却满心都是凄凉。
被臣子逼到这个份上的皇帝,除了汉献帝就是自己了。莫非将来的谥号,不会也是个‘献’字吧?
‘寡人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