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都是拒绝,今天是他最后一次,往后是不会再问了。
教头摸着下巴,沉思许久,脸上有挣扎之色不断闪过,最终,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从衣服的内袋里面,拿出一本书,很薄的一本。
“这些少爷回去了,我的教头位置也做到头了,往后你就不必来这里了,虽然你没有拜我为师,但这刻苦的样子有我当年风范,许家剑不能传给你,这本是我年轻时杀了一群匪徒,从他们身上所得,给你倒是无妨。”教头看着许百川,叮嘱道“有句忠告,是当年师傅说给我听的,你虽然不是我弟子,我还是将其传给你吧,没有想好就不要踏入江湖,会死的。”
教头叹息一声,顶着毒辣太阳循着小道缓行,他要把银钱交还给镇长,卸下这个教头的职位,要是平常人拿着直接走掉也自无不可,可教头的故里就在这里,江湖又容纳不了他,还能去哪呢。
许百川站在原地沉默许久,手中拿着的书也因为汗水而浸湿,小心将书收到怀里,转身拾起地上丢得乱七八糟的木剑,很驾轻就熟,从身上口袋拿出一根绳子捆住,背在背上,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时辰还是正午,比他往常回来的时间早了许多,因此他将身上木剑放在柴火铺的时候,老板惊奇的多看了几眼。
两人也没有过多交谈,老板拿过一杆秤称算了重量,又从腰间取下随身携带的算盘,噼里啪啦计算之后,报出一个价钱。
“七文钱,如何?”
许百川点点头,接过掌柜排在桌上的七枚铜钱,又自己数了一遍,这才踏出柴火铺。
木剑都是制作精良的,材料也是不俗,也因此那些富贵少爷才肯握在手里,卖给柴火铺是极大的不值,但许百川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少年,唯一能找到的销售渠道,也只有柴火铺子,哪怕少赚了也无所谓,木剑本来就是他捡来的,算不上亏本。
走到自己破败的木屋,许百川没有进去,径直走向院子里栽种的一棵树,拿过摆在旁边的锄头挖出土壤,有个不大的罐子出现在土中,许百川将罐子抱出来,里面密密麻麻堆积不少铜钱,都是许百川存的。
将七枚铜钱取出三枚放进去,想要重新埋下时又犹豫一番,最后又放了一枚进去。
将土重新覆盖在罐子上,用脚踩踏不断压实,许百川满意的点点头。
“再存一些,就能去孙记那里把典当东西换回来了。”许百川自言自语道“母亲,你不让我报仇,不让踏进去,但现在,我不进去也得进去了。”
走进房屋关好门,拿出教头给的薄书,平静了自己心思,才翻开查阅。
这本书没有名字,只是记载了一招在江湖上广为流传的基础剑法,教头交给他们的就是这一招,只是教了前半部分少爷们就哄然而走,还连累了许百川,幸好教头心善,将剑法一同给他了。
许百川和母亲习过字,也读过几本书,都是儒家经典,读剑法是第一次,也因此,哪怕书上有很多图画,许百川也学的一知半解,勉强靠着自己学的前半部分,猜测后面如何行招。
呼出一口气,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睛,将剑法收回怀中,从墙角拿起一柄木剑,慢慢挥动。
初时还有晦涩之感,但经过不断的演练,已经颇具章法了。
许百川刺出最后一剑,屋子里有轻微剑啸声响起,微不可查。
放下木剑,喘着粗气,许百川休息片刻,拿过早上剩的饭吃了。
而这时,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也到了他去上工的时候了。
工钱不少,只是有些不那么光彩。
没有提灯笼,借着尚存的天光,就这么走出去,房门也只是粗略的关上。
在小镇里的人都知道,他许百川是个穷鬼,家里连个耗子都不存,除非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