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锋如刀,一笔点出,卷起大片风雪。
儒生暗自恼火,但手中动作却不停,那一方砚台离开手,迎风涨大,很快就像磨盘一样,携带千钧重力向着程玉青砸去。
两人出手声势浩大,单单凭借着泄露出来的气息,便损坏了许多东西。
官兵们看在眼中,心生惧怕,在领头之人带领下,飞快离开了这座街道,生怕被殃及。
官兵离开,这处街道外很快就空荡了许多,心中顾忌便小了不少,因此两人出手便不再留情面。
毛笔和砚台撞击在一起,引发出一阵阵气浪。
各自飞回到手中。
程玉青冷哼一声,毛笔一勾,在空中写下两个字。
君子!
君子二字出自于圣人文章中一句话,“君子在野,小人在位。”
君子与小人,一目了然。
君子两个字写就,迎风化作一道清光,散开脉络,向着儒生笼罩而去。
儒生脸色难看,同为儒教学府出来之人,他如何不知道吴寿一脉的神通,以笔写文字御敌,程玉青写就君子两个字,那岂不是将他当做小人?
这是一个极大的屈辱,被当做小人,无论放在哪位读书人身上,都会怒不可遏。
儒生咬牙切齿,手中砚台再次砸出,同时从身上拿出一张画卷,将气息灌输进其中,一扬。
画卷在天空铺开,没过多久便从其中走出不少人影,身上铠甲穿戴齐全,手中刀兵锋利,十足的铁血。
这幅画卷叫做楚河之争,描绘的是五百年前两处小国的争斗,画卷后来被儒生得到,很是喜爱,于是便花费了一大半功夫制成儒教法器,功效也相当不俗,佐以儒教笔墨,能幻化出不少刀兵为自身效力。
程玉青大袖一招,趁着君子二字还未失去效力时,再次写下字迹。
浩然!
天地有正气,其名曰浩然。
两个字写就之后,没有化作清光,而是就这样浮在空中,自身散发出点点光华,如同飞雨一般洒落,而刀兵碰到这些飞雨,皆是化作墨迹消散。
儒生阴沉着脸收回画卷,看着上面空白一大片的地方,很是心疼,对程玉青的观感也就愈发不好了。
伸手摘下腰间一块玉佩,一把捏碎。
有白色光芒闪过。
君子和浩然,皆是不约而同消散。
程玉青神情不变,一步踏出,手中毛笔径直点向儒生。
看着没多大气势,但其实很不俗,处在风口浪尖的儒生很快便发觉自己动不了,身上好像压着千斤重担,格外难受。
将砚台收回拦住毛笔,两者相撞,各自退出几步。
这一场危机算是这么被化解。
儒生双手微微颤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程玉青,同为儒教学府之人,我奉劝你一句,这件事你最好别管,剑修是一个忌讳,三教修士不可与其交好,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清楚吗?”
程玉青漠然道:“钱丰,让开。”
态度极其坚决。
钱丰低着头,看着手中那方砚台,看着上面星星点点的墨痕,心中不由自主打起了退堂鼓。
他的法器虽然不错,但真要论起来,全身家当加起来都比不过那只毛笔,毕竟拜的先生不同,所得法器也就各有千秋。
程玉青境界比他高一些,法器又比他厉害,若是在接着打下去,他有极大可能会落败,会败在敌对派系的程玉青手中。
他在心中思量,思量着放程玉青进去会不会对局势发生改观,只是还未等他思量完成。
便有一道风声袭来,随后他便倒飞出去,同时身上一个玉佩应声而碎。
倒在墙角,捂着肚子站起来,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程玉青,惨然道:“程玉青,趁其不备可不是君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