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其来。
“程玉青,你终究是棋差一招,这人,我是杀定了。”
回头望去,原本后面只有许百川一人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钱丰。
而许百川则是倒在不远处的地上,在头上,悬浮着一个砚台。
钱丰一脸张狂,他来到这里的目标始终只有许百川一人,绿裙大汉既然解决不了,那他便亲自动手。
趁其不备,他也会做啊。
钱丰张狂大笑,“今日我看你要怎么救他!就算你手中拿着白石印章,可那毕竟不是你的法器,这么长远一段距离,你是伸手莫及啊!”
程玉青漠然道:“他死,你今日也离不开这里。”
一番话语说的很是直白,也格外浅显。
杀人就做好陪葬的觉悟。
程玉青有这个实力留人。
钱丰得意忘形,一时间倒没有想到这一出,大笑顿时止住,面色逐渐阴沉。
他来这里,追根结底就是想要活得更好,要是死在这里,这在他看来是万万不可以忍受。
他不想死,于是便有些投鼠忌器,那方砚台便往旁边移了移,生怕自己失手连累丧命。
身处在杀机之下,许百川扯了扯嘴角,他其实并不害怕,先前受了这么多次伤,换做寻常人早就死了,但对他而言也只是重伤,并没有到达生死地步。
他身上背着一些人期望,自然而然也就会背着一些手段,他不确定有多少,但他确定一定有。
扶着墙角站起,嘴中喃喃自语道:“天地虽大,我只一剑。”
话语极轻,但街道内的众人都是修士,俱都是听得很清楚。
程玉青感叹不已,难怪剑修被三教打压了这么多年,还能如此顽强的生存下来,这份心性与坚持真的是骇人听闻。
自愧不如啊。
同时,这位读书人心中生出一个想法,思量几番觉得可行,便开始了自己动作,手中白石印章在心念之下散发出朦胧光亮,为某人了一些助力。
许百川提着秋风,步履蹒跚,向着钱丰走去,凌厉气息开始泛起,因为那一颗丹药,身上原先干枯的剑气现如今已经生出了不少,足够再出一剑。
钱丰皱了皱眉,大袖微招,那方砚台就这样紧随其后,悬在许百川头上,想要砸下去,却又想起程玉青那番威胁话语,一时间很是踌躇。
在儒教学府,每位弟子初入门时都会有着评语,评语有好有坏,很直接的便影响到了往后的成就。
钱丰所得的评语是,担惊受怕,不足以成事。
现在看来很是中肯。
许百川走的很慢,但两人距离并没有多远,因此只用了一些时间,便走到了钱丰面前。
从之前对话可以得出,自己进入街,被人袭杀,始作俑者便是这个儒生。
既然如此,那便是生死不共待天。
许百川看着身上闪动护身法术的钱丰,动了动嘴唇,好像说出了什么话,但却没有话语声传出,有些诡异。
钱丰面色漠然,同时那方砚台往下面压了压,以备不时之需。
许百川踏步挥剑,此时距离钱丰不过只是三尺,因此秋风很快便到了钱丰面前,只是在穿破护身法术时受到了一些阻碍,但并未耽搁太久,很快便穿过钱丰胸膛。
而那一方要砸下来的砚台,在白石印章威压之下偏移许多距离,并未砸在许百川身上。
捂着胸口,钱丰很是不可置信,面前这位剑修都深受重伤成了这副样子,怎么还有力气递出一剑?
只是任凭他想破头脑都不知道,在这之前,有读书人喂了颗丹药给许百川。
不过这一切并不重要,他的头颅很快就被斩了下来。
鲜血喷洒而出,一身青衫换红衣,异常醒目。
持剑而立,微微喘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