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昌郁闷,晚间派人请秦桧来中军大营叙谈。秦桧从帐外走来,完颜昌见秦桧在外,忙示意让秦桧进来。秦桧进帐完颜昌道“今夜无事,请相公再论南北差异。”
“南北差异,自古有之,而且秦桧以为,今日江南普遍优于北国。以经济为例,两晋以来江南重商,北方重农。宋国岁入远多于金国何止百倍?”秦桧开门见山,侃侃而谈。
完颜昌早知宋国年均收入八九千万缗,而金国不过两百余万缗,两者不可同日而语,不禁点头道“江南经济优于北方,这已是公论。”
两人刚要开始争论,金军斥侯匆匆进来,递上兀术被韩世忠隔绝于长江以南,请求火速增援的信函急报。完颜昌大惊,立即命令组织敢死队,日夜攻克楚州,然后向长江进军。
翌日,金军再次猛攻楚州。敢死队先用鹅车撞击城楼,城楼轰然坍塌,登时烟雾弥漫,金军随即潮水般攀登城墙。完颜昌和秦桧立在旗下观战,见城上守将赵立,年不过四旬,相貌如天神一般,正在指挥士兵推着一座座巨大的熔炉,向城下泼倒火红的铁水。数百金军好不容易冲进月城,正踩着柴薪登城,忽然滚烫的铁水自天而降,在一片哀号声中,立刻遭焚烧而死。完颜昌哀叹“死者如麻,令人痛心,强攻不是办法。相公给城里写一封劝降书,劝他们早日投降,免受刀兵之苦。”
“楚州城防严密,守将赵立十分强悍,在下虽当效劳,恐怕劳而无功。若围而不攻,城中薪粮日竭,自然弃城。只是若围城日久,宋军必来救援。”秦桧皱眉说到此,完颜昌却沉吟一笑“楚州即便久围不下,估计宋军也不敢孤军深入前来解围,收兵围城!”
金军鸣锣,完颜昌和秦桧调转马头回营。完颜昌望着已入其瓮中、任他摆布的秦桧,下马道“秦相公,你我不如在此别过吧,虽然昨日的谈论还未开始便已结束,留待日后大功告成之日我们再谈论吧。”
“在此别过?秦桧不知大王何意?”秦桧不解,慌忙下马。完颜昌道“南北战争旷日持久,我军前锋虽在江南各地肆虐,可楚州却仍久攻不下,可见战争绝非一朝一夕可以结束。与其如此,不如相公早回宋国,为两国谋划议和。”
“大王放我回宋国?”秦桧惊诧。完颜昌道“不错。回到宋国,以相公才华,必大有用武之地。到那时候,你我里应外合,何愁议和不成?”
“秦桧愿为议和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秦桧打心眼里感激完颜昌,深施一礼。完颜昌道“相公回国,即把议和书呈给赵构,并在朝廷内外广交同道,钱帛经费已为你预备好了。至于具体事宜,届时自会有人与相公联络。”
“大王事无巨细,秦桧敢不遵命?”秦桧又施一礼。完颜昌还礼“相公牢记你我约定,待天下太平之日,我们再相见,恕不远送!”
兀术逃出黄天荡,进驻建康,随即多次试图向江北横渡,但韩世忠的大海船舰队借助顺风,每次都鼓炮齐鸣、号角喧天地堵截住密集的金军小船舰队。韩世忠还令宋军大力士用铁锚钩住金船,金船被钩住即被拽沉,船上的金兵多是旱鸭子,落水后大多一命呜呼。没被钩沉的金舰,又有部分中火箭着火,冒着滚滚浓烟败退回南岸。兀术恨得咬牙,只好张榜招募能破韩世忠海船之人。
因为连续告捷,韩世忠渐渐滋生了骄傲情绪,夜夜在楼船摆宴,与将领们喝到天明,喝醉了就在船上舞剑。
此时韩世忠的表现,集中反映出了此时南宋军队的素质辄有小胜就喜出望外,报功请赏;偶一遇败就惊慌失措,逃之大吉。
李昕在泉州一边等待新军跟各地厢军训练完毕一边关注着黄天荡的战局,不过几日来还未得到韩世忠的捷报,赵鼎却传来了一个坏消息金军完颜昌部为救援兀术,正日夜围攻楚州,楚州镇抚使赵立兵疲粮绝,多次向朝廷告急求援!
李昕在